猴子一个翻身，带起大片泥浆，翻滚着落到岸边，捡起枯树枝。
胡人祭祀一抬手，地上石块飞起，如利箭射出。
破空声锐利，一旦命中，轻则骨折，重则丧命。
嗖！
月光下，猴子化作残影，转折几下，避开石子雨，逼近胡人祭祀身前。
枯枝尖尖，抖了抖，对准胡人祭祀眼窝戳下。
胡人祭祀感叹道，“好技法，可我也是勇士出身。”
他撩起袍子，从腰间抽出一口弯刀，斩在树枝上，并飞起一脚，踢中猴子胸口。
猴子滑如泥鳅，松手后退，胸口板结的泥层当即粉碎，泥块四溅。
胡人祭祀又抡起法杖，对着它那颗小脑袋砸落，风声撕裂般恐怖。
仅凭他挥刀举杖的勇武，堪称胡人中万里挑一的勇士。
猴子猛地缩成一团，毛球在地上翻滚，法杖砸在地上，接连有大坑出现。
眼前的场景，就像是大象踩踏老鼠，分明一脚就能踩爆，却敌不过对方的灵活。
胡人祭祀追了片刻，终于放弃，手掌按在法杖杖首，双目浮现幽光。
他伸出枯瘦手指，朝着猿猴一点，“抽魂。”
绿光吐出，正中猿猴脑门儿，它动作变得迟缓，有些摇摇欲坠。
下一刻，头骨冒出柔光，压过绿光的肆虐，
猿猴猛地清醒过来，转身四肢并用，亡命似的夺路而逃。
胡人祭祀快步追上，法杖往前一指，四周树木低头弯腰，似乎对他臣服。
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朝着胡人祭祀身旁无限拉近压缩。
猿猴跑着跑着，发现和胡人祭祀的距离，不仅没有拉长，反而无限缩短了。
它急的吱吱乱叫，可是却逃不掉。
“老狗，敢欺负我的猴儿。”
一声大喝，惊醒了猿猴，它出了身汗，发现刚才一切都是错觉
自己始终在原地踏步，地面都被爪子抛出一个大土坑，差点将它埋了。
钟生来了，猿猴等到救星，哭泣着扑上去，乱叫着告状。
对面的胡人祭祀，杖首嗡嗡震动，飞出几只飞虫，朝着钟生上下点动。
没错了，对面的持剑少年，就是他此行目标，毁通天家、杀数千胡人勇士的罪魁祸首。
“来得正好！”
胡人祭祀本想追杀一头小妖，结果撞见了钟生，反倒是意外之喜。
“中原少年，我以草原祭祀团名义，宣布对你的处置。”
“你将被活生生剥皮，然后涂满羊油蜂蜜，悬挂于山崖，受鸟雀啄食。”
“你将清晰感受到，苍蝇秃鹫，叼走你的眼珠、舌头，利爪剖开肚皮，将心肠抽出来。”
“若能支撑的久，还能看到他们在空中争夺你的手脚。”
“你的白骨被铁链锁着，受风霜雨雪，暴晒千年万年，永无解脱的可能。”
“而你的人皮，将成为战利品，供奉于通天冢前。”
胡人祭祀语气冰冷，“因为你的莽撞，我们将屠杀百万中原百姓，重建被你毁掉的通天家。”
钟生全程都在抚摸猿猴脑袋，低语道，“没事就好，看我给你出气。”
“老狗，你这么大年纪，如何不干人事？”
“欺负我的猴儿，你也好意思？老子活劈了你，你还别觉得冤枉。”
钟生举起古剑，对面胡人祭祀抬手一挥，劲风扑面而来。
剑锋割裂空气，响起布帛撕裂声，砍在胡人祭祀身上，像是果冻般粘稠。
“嗯？”
钟生双臂用力，豁啦一声，将其劈成两半。
地上不是两半尸身，而是两团软塌塌的泥团。
胡人祭祀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用一坨泥团，承受钟生的劈砍，自己闪到一旁。
他一手法杖，一手弯刀，脱下身上臃肿的袍子，露出精瘦高大的身躯。
“中原少年，我说的话，你全没听进去。”
“但是不要紧，等你受刑时，就知道害怕了，恐惧是对强者最好的祭品。”
他一杖戳在地上，顿时有万斤力量，从钟生脚底窜出，涌入他体内。
钟生脚掌发麻，险些站不稳，面前狂风袭来，原来是弯刀当头劈落。
“来得好。”
钟生出剑如点墨，一甩让过弯刀，正中胡人祭祀胳膊。
刺穿皮肉声响起，却没有血迹飞出。
胡人祭祀抬起另一只手，法杖冒出大团绿光，射向钟生面门。
“呼呼呼！”
钟生张口便是大团火光，瞬间打散绿光，甚至反过来包裹住法杖。
噼里啪啦，富含油脂的毛皮、骨节，如枯柴遇到烈火，瞬间爆燃起来，一发不可收抬。
钟生拧转剑柄，锋利的古剑，当场将胡人祭祀的胳膊绞断。
弯刀连带着断臂，掉落在地上。
胡人祭祀踉跄后退，单臂抓着法杖，当空摇晃几下，将烈火送入地下。
地面冒出团团烈焰，风一卷黑灰蔓延，火头越发旺盛。
奇怪的是，这些火焰追着胡人祭祀烧，却像是长了眼睛，主动避开钟生周围。
“原来你也是法师。”
胡人祭祀惊怒交加，刚一照面就损失惨重，胳膊都断了。
对面的钟生，收起古剑，摊掌靠近面前的火海中，稍微一揉，就是大团火球。
接连揉搓了上百个火球，完美球形，毫无瑕疵，内外通透如一。
“烧我的猴子，我就生烤你这老狗，洗去腥膻。”
手腕一抖，火球如流星赶月，接连射向胡人祭祀，砸得地动山摇。
原本的林地，片刻后，变成硝烟弥漫的盆地。
草木土壤，都被炸飞焚尽，只剩下钟生和胡人祭祀二人。
胡人祭祀的法杖，众多装饰都消耗完了，如今变得光秃秃，遍布焦斑。
他身上布满烧伤淤痕，断臂支撑在地面，大口喘气。
“吱吱吱！”
猿猴趴在钟生肩头，指着他大声嘲笑。
钟生一步步上前，提起古剑，对准胡人祭祀下巴割去。
“不许伤了我的胡须。”
胡人祭祀话音刚落，头颅落地，血光倾泻如瀑流。
本以为结束了，法杖突然裂开，窜出大团小飞虫，振动四只纤薄翅膀，嗡嗡冲到高空。
钟生口吐火龙，后发先至，将这团火虫烧得陨落如雨，遍地都是焦尸。
片刻后，连法杖都被烧成灰烬，再无半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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