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佩奇一丝不挂站在原地，收起所有防御攻击的术法，双手下垂，神色平静。
他感受到芦苇内那个家伙，此时一定非常沮丧吧。
被一只妖三言两语弄破防，这种感觉真是不好。
如果身上装了烟，朱佩奇一定会掏出来给芦苇内那个家伙散去一根。
不过没事，还好自己不仅可以刺激别人，还可以安慰，但不确定这老家伙吃不吃这一套。
朱佩奇向芦苇走去，没有法则攻击或者挡住他。
微微笑道：“到了你这个维度，应该明白这世间有多么神奇，我原本是个人，后来做了妖。”
“你知道，山里妖日子很苦，连基本活着都是每天必须要应对的麻烦事。”
“就这样，我在山中活了三十多年，我也逐渐接受自己做猪的事实，我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走出那座山。”
“可宿命如此照顾我，我遇见了人间最强的捉妖师，北帝派，他们的老大叫张圣陵！”
“这个名字，你或许陌生，但他大有来头，是天庭的神帝：中天北极紫薇大帝！”
“多么遥远的称呼啊，我当时遇见他时，欣喜若狂，我几乎一夜都笑的合不拢嘴！”
“别的妖需要苦苦修行百年，才能达到的通法境，我一天就到了！”
“别的妖五六百百年，甚至千年才能达到的妖丹境，我短短两三年就到了。”
“随后短短十年不到，我入了妖魂境，妖狂境，平步青云，别的妖做梦都不敢有的想法，我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你知道爽文吗，我想你肯定不知道，我就好比爽文的主角一样，开了挂一般，劈荆斩月，在这个世界里大张旗鼓，势必要大干一场！”
“我年纪轻轻就做了妖皇，身边跟着几十万弟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可以与日月争辉，天地齐平！”
“我觉得属于我的时代，在展开帷幕！”
...
朱佩奇语气很平静，芦苇此时也安静了下来，他在静静听着这妖说奇怪而又很有吸引力的叙事。
“多么可爱的芦苇，就像当时在山脚吃猪草的小野猪一样。”朱佩奇蹲下身，抬手爱抚脚下的一根芦苇。
“然后呢？”芦苇内传来一句疑问，是苇芦祖神，他上了朱佩奇套子。
“然后...”朱佩奇心中窃喜，表面云淡风轻，抬头轻叹一声。
随后道：“那位大帝，授我雷法，赐予我无上神通，但是有一个要求，必须要让我闹一闹灵山，但又不能被发现是他在指使我。”
芦苇丛迟疑问道：“你同意了？”
“当然，我要是没同意，怎么会和上面那个光头被你的手下抓来。”
朱佩奇呵呵笑道：“其实，我一开始是拒绝，我非常不想与神族发生冲突，但是在看见神对待妖的手段后，我才下决心，就顺着这位大帝的棋局走下去。”
“能有如此获得神通的大机遇，其实我也很想得到，我还想看看这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但是半路，死了太多兄弟，这很令我心痛，也很自责。”
“其实吧，我后来逐渐认清自己，与其说是我带领妖族抵抗神族，倒不如说是我自私想打破自己宿命的个人行为。”
“你看，我就能这么认清自己，接受自己，但还是去做该做的事。”
朱佩奇没有再继续说。
芦苇内也没有在问答。
许久后，站在芦苇丛边，叉腰，一阵呲水声嘘嘘飘出。
“喂！你小子做什么！”
朱佩奇抬头看向芦苇里，笑道：“撒尿啊。”
“你往我身上撒尿？”芦苇内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朱佩奇皱眉：“你还不懂吗？这只是你心中认为的一种假象，我往你身上撒个尿而已，又不会呲疼你，为何要这般激动。”
芦苇哑然：“额...可是有些被羞辱到。”
朱佩奇身体抖了两下，哈两声气道：“我刚才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吗！我可是促膝真诚与你长谈。”
芦苇内沉默两分钟道：“你曾经真是个人？”
“那是当然，你看我现在不像人吗？”
苇芦祖神道：“好，我愿意与你联手，不过我有个要求！”
“说！”
“等下我也要往你身上撒尿！”
朱佩奇一下愣住道：“我没穿衣服！”
“我也没穿！”祭坛突然震动，所有芦苇在聚合，出现一道五彩霞光。
朱佩奇侧头皱眉，这老东西，还能散出如此神霞？
但下一秒，朱佩奇猛然后退，因为芦苇聚合显化后，竟然是一名女人！
这老东西是个女邪神！
...
“卧槽！你是人妖？”朱佩奇在看见芦苇中心站着一名长发飘飘，肤色白如玉的高挑女人！
闭上双目的睫毛长的像朱佩奇原身猪毛一样黑亮好看。
女人睁开眼睛，明亮如星看着朱佩奇。
表面看着双目明亮，但朱佩奇却从这双眼睛内看到了古老沧桑的深邃。
闪烁的光芒，好像在诉说着关于不堪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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