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吧，反正你们都知道了。”
陈丛野从门内走出来，等她的下文。
林弥子没再像之前那样装出一副弱者'的样子，她站得笔直，目光坦荡，不是那种'好人'的坦荡，是那种恶人的坦荡：“我已经没有病了，”这件事只有林弥森蒙在鼓里，她看向她，“姐姐，我骗了你，不好意思。”
林弥森：“……”这就是她要摊牌的事？
“陈羽霏的事，”陈丛野直接问她，“你做的？”
她摇了下头，一双温柔的眼睛锁定他的脸：“是'某人'想讨我欢心，自作主张找人做的，”她脸上没有半点'认罪'后的后悔，甚是淡然，“我是被动成为'坏人'的。”
林弥森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弥子，你在说什么？”
陈羽霏发生的事，陈丛野没有告诉过林弥森。得知这点，林弥子有些意外跟惊喜，她还以为他们两个什么都会说，原来不是，原来还没有那么亲密。
“你听不懂不要紧，”林弥子勾唇浅笑，眼皮一敛一抬，眼尾弯了弯，自有一股风情，“他听懂就行了。”
陈丛野神色冷淡：“是谁？”
林弥子看他的眼神越发炙热，欲望跟野心全在里头：“我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
她走近一步，眼里的他的脸在放大：“陈丛野，为什么我不可以？”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我跟她那么像，我与你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为什么选她？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不是吗？”
话题已经变味了。
林弥森有一脑子的疑问，走上前，手刚碰到她的手臂，就被甩开了。
林弥子回了头，脸色骤变，眼神阴冷：“别碰我，”她轻轻一笑，笑里藏了把能杀人的刀，“姐姐，你好虚伪啊，一边哄骗我，一边爬丛野哥哥的床，你真的好厉害。”
双手抬起来，'啪啪'两声，她为她鼓掌：“我望尘莫及。”
林弥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些摸不透眼前的妹妹到底有几副面孔，但也没有很惊讶，因为她自己也并非'自己'。
“姐姐，你给我个准话，”嘴角压下，林弥子气场全开，眼神里腾出一股狠劲，她问，“你会不会跟丛野哥哥在一起？”
闻言，林弥森愣了下，抬眸，目光越过林弥子，看了眼陈丛野，他也在看她。
然后，她给出的答案是沉默。
沉默了半晌。
林弥子突然发笑：“我知道了。”陈丛野也在这里，她再也不畏畏缩缩了，直接把话说开：“姐姐，他是我的，如果你一定要跟我抢，我奉陪到底。”
说完，她回了房间。
夜里十一点半，林弥森仍没有睡意，她翻来覆去，一个转身坐起来，摸到手机，看陈丛野发来的第十条信息。
【弥儿，我可以给你时间静静，但不要为了任何人放弃我。】
刚才陈丛野想找她谈谈，被她拒绝了，她说她想静静。
看着信息内容发了一会愣，林弥森再次倒回床上，手机刚脱手，又来了一条。
【我在阳台外面等你。】
他曾说过，如果他们吵架或者她心情不好，他会尽力在当天就把她哄好。
林弥森再次坐起来，望向漆黑的落地窗的方向，隔着窗帘，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时间外头很冷。
她在穿上坐了一会，心想，他应该走了。她起身，光着脚静悄悄地走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却还是察觉到了，轻敲了一下玻璃门。
又站了一会，林弥森伸手，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摁下落地窗的解锁按钮。
下一秒，落地窗打开，他携着一股冷风进来，单手将她拥在怀里，另一只手把玻璃门锁上。
“弥儿，”他就知道她会开门，他知道，“不要去想那些，不要有离开我的念头。”
林弥森仰起头，由他抱着：“你怎么知道我想那些？”她应该忧虑的是妹妹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可是，她的内心深处竟然在挣扎到底该不该离开他？
眼睛适应了黑暗，他把她抱起来，去床上。
她身上只穿了睡衣，他脱下外套丢地上，把自己跟她藏进了被窝里。
数不清多少个夜晚像这样在一张床上睡觉，他们会拥抱，会亲吻，但就是没有做最后一步。
林弥森双手被他抓着，放进了衣服里取暖。
“弥儿，”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动听，像一根细细线，在她的耳朵里萦绕，然后抓住她的神经，“试一次好不好？”
林弥森：“……”她马上就想歪了。
“试试跟着心走，就一次，好吗？”
他每回低声下气的时候，她会心痛，虽然只有一点点，但那种痛的感觉很真实。她承认，在得知妹妹的病已经痊愈的那一刻，她确实松了口气，不仅是因为妹妹，也是因为他。
手被捂热了，他把她拉近，两个人的呼吸缠在一起：“考虑一下，好吗？”他亲了下她的额头，“晚安。”
周日阴天，没有太阳没有风，空气刺冷。
林弥子昨天'摊牌'后，今天就化上大浓妆了，她的那张脸其实很适合浓妆。她前世的身份是风尘女子，骨子里自带一股'魅'，浓妆能把她的'本性'全勾出来。
陈姨看第一眼，差点认不出她：“你是弥子小姐？”
林弥子身穿黑色皮草，长款过膝，里面是红色的高领毛衣跟铅笔裤，搭一双高度到大腿的长靴。
加上艳丽的妆容，烈焰红唇，长直发。
身姿婀娜、性感妩媚、自信张扬。
可以说，狐狸精都不是她的对手。
林弥子走到餐桌前坐下，跟对面的男人打招呼：“早呀丛野哥哥。”不是平常那种娇滴滴的声音，是充满女人味的性感的声音。
陈姨：“……”这孩子是不是受打击了？
陈丛野眼皮没抬，也没搭理，拿着手机在看新闻，直到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他才抬头。
看到林弥森，他把手机放下，起身走过去，把手递给他。
林弥森看着他的手，她懂他的意思，但迟迟没有伸手。
“姐姐，装什么呢？”林弥子侧着身坐，左腿搭右腿，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但声音轻轻的，“我都坦白了，你再装，可就不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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