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是个'好学'又'八卦'的年纪。
就那个'喜欢的感觉'，李翠妹缠着问他问了n遍。
快六点了，杨慎在厨房做菜，李翠妹在一旁'帮倒忙'。
“哥，你说我跟简儿不一样，”她在摘菜，顶着个乱七八糟的丸子头，菜叶子被她拔成丝了，“哪里不一样？”
杨慎把切好的冬瓜片放进石锅里，开火：“好了，别问了，你不渴吗？”他要怎么解释她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一会问男女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纯友谊'，一会又问为什么她班上的男孩说要跟她做朋友，却又给她表白。
他抓到的重点是：“给你表白那人还缠你不？”
她摇头，又点头：“我觉得他在欲擒故纵我。”又说，“我师傅以前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一句搭一句，话痨子没完没了：“可是她还是嫁给大猪蹄子。”
杨慎：“……”兴许是上学的缘故，她的思维活跃了不少，跳来跳去的，跨度太大，他跟不上。
晚上那顿做的是冬瓜炖猪蹄子。
吃饭吃到一半，林弥森突然起身，捂着嘴就往洗手间跑。
陈丛野懵了一瞬，立马放下筷子跟过去。
一楼的洗手间很大，她在洗手池呕吐的声音有回响。
陈丛野手脚慌乱，去拿了条毛巾：“弥儿，怎么了，吃错东西了吗？”他给她顺背，等她吐完，用毛巾帮她擦嘴。
林弥森拧开水龙头，漱好口才站直，但站不稳，往他怀里靠。
“去医院吧，”他把她抱起来。
外头还在下雨。
林弥森抱住他的脖子，有气无力的：“不去了，丛野，我没事。”
他低头看她，表情有些茫然：“会不会是怀孕了？”
林弥森：“……”
家庭医生过了九点才到，经验证，她没有怀孕，只是有点胃胀气，吃点药就好。
送走医生，陈丛野接到一个电话，陌生号码，接通后对方没有说话。
他问：“哪位？”
“我，”是把女声，弱弱的，“我是尧遥。”
她怎么会有他的电话？
陈丛野没问这个问题：“有事吗？”他去厨房，准备给林弥森煮点容易吃的面条。
“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司融在哪里吗？”
冰箱门打开，他顿了下，回：“不知道。”
那边沉默。
陈丛野拿出一包蘑菇，关上冰箱门，站在原地，开口，语气平淡：“需要我帮你吗？”
尧遥终于出声：“怎么帮？”
他言简意赅：“离开他。”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多管闲事'了，别人家的事，不该他管。
电话那头又没声了，隔了两秒，传来一声惊呼：“司融——”
“嘟嘟嘟……”
陈丛野：“……”果然，他不该多管闲事。
手机挂掉的同时，沈司融在玄关'扑街'了，他喝醉了，没走近都能闻到一股子酒味。
千杯不醉的人，竟然醉了。
不过，还知道回家。
尧遥力气不够，拖不动他：“司融，这里不能睡，会着凉。”他睁着眼，脸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醉得很彻底。
毫无防备，没有一点'恶人'的样子。
他盯着眼前的女孩看，眼神迷离痴醉，天花板上的灯光亮着，却融不进去。他突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人按下来接吻。
浓浓的酒气在唇齿间交织，他越亲越暴力，直接用啃的。
尧遥挣脱不开，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他才松手。
“司融，”她不知道他怎么了，看他这样，她红了眼眶，“你先起来好不好？”
他不言，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的脸，竟有些悲凉与情深，像望穿秋水。
装不下去了，他快要疯掉了。
“司融，你怎么了？”尧遥拉起他的手，被他猛地抽走。
她怔愣住。
外面雷雨交加，一声巨响过后，灯灭了，眼前剩下漆黑。
她听到他的声音，面对面传来：“你走吧，我玩腻了。”
又一下雷鸣——
灯亮了。
他坐在她面前，没看她，低着头在点烟。
点好，他抬眸，光点映入眼帘，还有她的一张泪颜。
烟叼在嘴里，烟雾缭绕中，模糊了双方的脸。
尧遥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你说什么？”她在克制，可声音还是出卖了她，“再说一遍。”
地板很凉，却不及他的目光冰冷，她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比拿把刀捅她的心还痛。
“司融，”她眼泪止不住，“你喝醉了，你在乱说话。”
沈司融取下嘴里的烟，两指捏着，把烟头碾灭在自己的另一只掌心里，然后看她，嘴角上扬：“嗯，我醉了，我在胡说。”
他摊开双手：“过来，我抱抱。”
她几乎是扑过去的。
今晚的雨没有停过。
“司融，我给你生个宝宝好不好？”
这一夜，她在床上变得格外主动：“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嗯？”
他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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