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霏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不限次数？那你不是亏了吗？”
话音刚落——
“陈羽霏。”
这熟悉的、直击灵魂的、恐惧的声音。
她下意识缩脖子，并大声答应：“在。”
陈丛屿从洛楠身后走出来，看着他两，眼睛已经冒火了：“你们在做什么？”他不给人解释的机会，伸手把她拽到身边，审问她，“你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我——”
不想在外人面前吵架，她话还没说，他把她拉走了。
合同已经签好了，夏之樾送走安然，回去的时候听到后楼梯有声音传出来，像在吵架。
她驻足，偷听。
“你给他转了520？”陈丛屿拿着手机质问她、凶她，“陈羽霏，你知不知道520是什么意思？”
陈羽霏知道，但她当时没反应过来：“我只是赔他钱，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嘴笨，没有他能说会道，急得眼眶都红了，“你不要不讲理。”
“又是我不讲理，”她都没有给他转过520，就给别的男人转了，现在还说他不讲理。行，那他就不要讲理了，“竟然你这么讲理，那我也可以给别的女人转520，是不是？”
陈羽霏此刻的委屈感直接爆表，她哽咽着回怼他：“那你就去转啊，去给别的女人转520啊，”眼泪滚下来，她还不愿认输，“陈丛屿，我讨厌你。”
陈丛屿愣住，看她掉着眼泪跑走了。
出口处，陈羽霏跟夏之樾碰上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陈羽霏就跑了。
间隔不到五秒，陈丛屿追了出来，已经找不到人。他给她打电话，发现手里拿着的就是她的手机。
被无视的夏之樾给他指了条路：“她从后门走了。”
后门出去就是公司后面，人多车多，还是热闹的街区，要找人没那么容易。
想起她之前遭遇到的事，陈丛屿彻底慌了神，在闹市里边找，边打电话求救：“哥，帮帮我，菲宝不见了。”
他像只无头苍蝇：“我找不到她。”
陈丛野问：“怎么回事？”
陈丛屿很后悔：“我们吵架了，”他声音有点抖，“是我的问题。”
陈丛野拧眉：“知道了。”
手机声音挺大的，林弥森都听到了。她戴上口罩：“我也去找找。”
陈丛野拉住她：“你跟我一起。”
可是林弥森觉得分开找比较快，但她没说，她知道他不会答应。
陈羽霏没有带手机，身上也没有钱，她游走在人群里，走着走着迷路了。
夕阳西下，刺眼的橘红色从天边开始蔓延，一点点铺盖天空。
陈羽霏饿了。
原来这就是'无家可归'的感觉，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她爸跟她说过，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不能随便发脾气回娘家的。
走累了，她在一处公园落脚，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她也开始害怕了，可是她没有钱，想打电话也不行。
就在她难过得又准备掉金豆子的时候，一辆小电驴停在她跟前。
“陈羽霏？”洛楠送外卖路过，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陈羽霏开口，泪水砸下来：“我迷路了。”她擦了擦眼泪，忍住委屈，“你能不能借我十块钱，我想打电话。”
洛楠忍不住笑：“你就不能直接跟我借手机打吗？”
她轻轻啜泣，跟他借了手机，打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响了半天，被掐断了。她又想哭了，可是有外人在，她忍住了，再次打过去。
这次也是响了很久，但接了。
电话那头开口就是一句相当炸裂的话：“你有病啊？给我老婆打电话。”
“嘟嘟嘟嘟……”
陈羽霏：“……”感觉像被硬生生塞了一口屎。
这是陈丛屿第一次爆粗，而且对象还是'他老婆'。
本来很悲伤的陈羽霏突然就不那么悲伤了，她很生气，第三次打过去。
接通的一瞬间，她先吼：“混蛋陈丛屿，你还要不要你老婆？不要我就不给你打了。”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说话：“要，老婆，我要你，”他声音在颤抖，听得陈羽霏的心隐隐作痛，“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你等我，不要乱跑，哪也不要去，不要挂电话……”
陈羽霏吸了吸鼻子，用哭腔跟他说：“手机不是我的，我发个定位过去，你自己过来。”
她说完挂了，往自己手机发定位，然后把手机还给洛楠：“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路灯亮起，在地上投下影子，有人影、树形跟灯的影子。
洛楠刚拿到手，手机就响了，来电是陈羽霏的手机号。他接下了：“喂。”
这回陈丛屿没骂人，语气正常：“麻烦你先别走开，帮我看着她，”有句话虽然很难开口，他还是说了，“谢谢。”
洛楠回他：“不用道谢，如果下次再让我碰到她被你欺负成这样，我会毫不犹豫把她带走。”
讲完，他直接挂电话。
陈丛屿：“……”他的预感果然没错，那个男人在觊觎他老婆。
经历了闯红灯、差点出车祸跟超速后，陈丛屿终于在十分钟内到了。
陈羽霏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却在看到他一身风尘仆仆跟额头上多了个伤口后，她眼里只剩下心疼了，手伸到他脸上：“你怎么搞得？”
陈丛屿用力抱住她：“对不起，菲宝，我错了，对不起，我不会再凶你了。”
他不在的时候，她还能坚强得忍住眼泪，现在他说这种话，她的泪水一瞬间就掉下来了：“你混蛋，”她用手捶他的后背，没用力，隔靴搔痒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来找我。”
“知道，”陈丛屿松开她，捧着她的脸亲了亲，“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了，不管多生气，我也不该让你自己离开。”
他还在后怕：“菲宝，我们回家吧。”
陈羽霏哭着说好。
两个人倾诉完，扭头便看不到洛楠了，他已经走了。
夏之樾晚上出了一趟门，去见个人。
那人上车就说：“不好意思，这事我不做了。”
夏之樾问：“你不要店了？”
他沉默。
她又问：“洛楠，难道你不喜欢陈羽霏吗？不想要她吗？”
他想，可是他亲眼看到陈羽霏是怎么爱陈丛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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