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第二天早上，杜锦森一大早就来到了病房，带许可清去检查室，做视力检查。
杜锦森帮许可清拆开纱布后，许可清转身看了眼站在检查室门口的家属，她胃里一阵翻腾。
杜锦森见她一副难受的模样，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怎么了？是不是胃病犯了？”
“不是的。”许可清摇了摇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从来没有看清过别人的脸，刚刚你给我拆了纱布，我看了眼站在门口那个男人，一脸的痘痘和斑点，我感觉好呕心！”
杜锦森被她给逗笑了，将检查室的门关上，看着她问：“那你看清我这张脸后呢，有没有什么想法？”
许可清想不到他会这么问，垂眼不敢看他：“老师，现在是上班时间。”
杜锦森也不再追问她，换上严肃的表情替许可清做检查。
杜锦森给许可清详细的做了一遍视力检查，问道:“你对现在的视力满意吗？”
许可清知道1.0属于正常视力，点了点头:“反正我从来没看的这么清楚过，不过，我觉得还是有点距离感比较好。”
杜锦森知道她说的是刚刚拆开纱布，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换以前她看不清，肯定也不会在意，但视力好了之后，第一个看到的是这种面孔，难免会有落差感。
“有时看的清楚也挺好的，不是吗？”杜锦森俊脸在许可清眼底放大，他嘴角上扬。
许可清后退两步，白了他一眼:“这还是我认识的杜锦森老师吗？”
“你看仔细点，是不是？”杜锦森又往她面前凑了凑。
许可清转过身去照镜子，看着自己憔悴的容颜，心情低落的道:“左眼，明天可以做手术吗？”
许可清心底想着，看来还是距离产生美啊！
她连看自己的容颜，都觉得看太清楚了不好，也不知道杜锦森看到她这副模样，会有什么想法？
杜锦森拿着她的视力报告，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只是右眼的视力三个月内还不稳定，如果你想双眼视力一样，那就明天植入和右眼一样的晶体。”
“好！”许可清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请太多假，积累太多的工作。
决定明天早上做另一只眼睛的手术后，许可清就没再打扰杜锦森工作了，她回了病房。
她刚走进病房，就听到了潘周的声音:“小矮子，术后感觉怎么样？”
“报告潘医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许可清淡笑道。
潘周放心的冲许可清笑笑，转身出去了:“我先去开会，一会查完房，再来看你。”
“好。”许可清点头。
柳娜娜眼神如刀的瞪着潘周，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副很忙的样子。
许可清见柳娜娜难得这么安静，躺床上准备休息会。
柳娜娜在病房里转来转去，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没忍住:“可清，刚才那男医生是不是在追求你？”
许可清白了她一眼:“别乱说，我们只是普通同事，连朋友都算不上。”
许可清对朋友的定义是，能聊的来天，逛的了街，帮的上忙的，才叫朋友。
柳娜娜听到许可清这么说了之后，一颗不安的心，才稳下来。
许可清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捅破，装作不知道:“娜娜，我们还没吃早餐，要不要去楼下餐厅，一起吃点？”
“不行。”柳娜娜有点激动的道。
她没忘记杜锦森特意交待过的，早上要等医生来给许可清抽过血了，才可以给她吃早餐。
“怎么了？难道你不饿？”许可清不解的看着娜娜。
就在柳娜娜不知怎么回答她时，病房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可清，还没有吃早餐吧？”
“没有，怎么了？”许可清看着宁晓文提着早餐进来，笑着道。“宁主任是特意来请我吃早餐的吗？”
“算是吧！”宁晓文笑笑。“昨天杜教授给你抽血时，抽少了一支，所以我……”
“没事，辛苦你了！”许可清不等她把话说完，已经拉高病服袖子，递到了宁晓文面前。
许可清不会为难宁晓文，更不可能去直接问杜锦森，她的身体状况。
她在心里盘算着，等出院后就从杜锦森家搬出来。
郭小莹刚刚打电话给她，说她申请的宿舍，已经批下来了，就等她去签名领钥匙。
许可清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和杜锦森说一下。
为了不影响明天的手术，许可清决定手术后再告诉杜锦森。
宁晓文把血液送去检验科后，就直接去杜锦森办公室找他了。
“杜锦森，我觉得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
杜锦森知道宁晓文是在说许可清筛查的事情，如果不是地贫最好，万一真的是地贫，他就担心许可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去检验科一趟。”杜锦森不放心的站起身来，冲的一下朝着门外走去。“帮我把门关一下，我要亲自盯着才放心。”
检验科的徐琳想不到杜锦森会亲自来和她一起做血样检验，心怦怦的跳，脸也很红：“杜教授，这种小事情，其实不用你亲自出马的。”
“没事，你该怎么做照常，我就在这里坐会。”杜锦森话是这样说，可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些血样纸和检验机器。
徐琳收起不安的心，认真的工作，结果出来之后，立马告诉杜锦森：“只是普通贫血，不是地贫。”
“好的，谢谢你！”杜锦森吐了一口长气，对着徐琳感激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检验室。
许可清躺在病床上，翻来翻去的睡不着，柳娜娜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处理，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着她聊天。
况且自从早上宁晓文来抽了她一支血离开后，许可清的心就没有安宁过。
总感觉杜锦森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想去问他，又不敢，简直太难熬了。
就在许可清胡思乱想时，病房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这笑太耀眼，太难得，让许可清看的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是发生什么好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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