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舜过来之后看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他们还以为楚灼离治疗失败了，连忙询问：“尊者，我家主子什么情况？”
“尊者，我家主子他……”
问出第二句的人话还没说完呢，周舜抬手刚刚好一把捂住人家的嘴，“闭嘴闭嘴，别说话。”
被他捂住嘴的人一脸无助的看着周围几人，老老实实闭上嘴。
楚灼离做完这些后甩了甩操控久了有点发酸的手。
面对释以策投来的询问目光，楚灼离点点头。
释以策直接放心，主打的就是一个完全相信郇酌老祖告诉他们会遇到的这个人。
当然了，也有楚灼离先前表现的加成。
楚灼离看着老头在那边看半天没个屁放，走上前去，站在了老头身旁，双手背负于身后，跟着他一起看。
周舜正沉浸在震惊之中，想左侧一步，却恰好被楚灼离微俯下身而从背后滑落到前方的一缕头发挡住视线。
“你……”他刚想开口训斥人滚一边去，扬头却对上了楚灼离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他猛的后退一步，大喊一声：“吓我一跳！”
被他这一声喊得耳朵都嗡了一声的楚灼离微蹙眉，“小点声，才多久没见你现在怎么嗓门这么大？”
“我……”周舜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嘴，半晌摆摆手道：“不提这个不提这个，咱说说这毒你怎么治的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之意，显然没忘记自己刚刚怎么吼的楚灼离。
经过这么一会的观察，他已经确定楚灼离解了毒，而且完完全全没有损伤到这人的身体。
他是绞尽脑汁都没想到万全之策，这才需要找半天药引，至少确保人不会治疗中途直接升天了。
结果楚灼离这就治好了？
啊？
周舜心中简直憋着十万个为什么想要等楚灼离一个点头就开始发问。
他这一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楚灼离治好了青年的毒。
几名少年嘴里喊着太好了，连忙走上前去，将自家主子从那冰床上挪下来换个地方。
而楚灼离点点头，“找个地方歇会吧，刚刚好，你也洗漱一下。”
楚灼离这一句话，听得周舜疑惑低头。
这一看，他才发现自己衣袍和衣摆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泥巴，有些地方被东西勾破了也不知道。
还有勾出来的丝线缠了些草叶什么的，堪称乞丐装扮。
他没看见的是他束起的发此时歪向一旁，固定的发簪更像是歪着的，散落了几分头发。
发现自己脏兮兮的周舜表情变幻莫测，憋出一句：“我去收拾一下。”
然后就直接没了人影。
楚灼离见状摇摇头，让释以策几人自己看着办，就自个朝着别的地方走去。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收拾得干净，一丝不苟的老头出现在回廊。
楚灼离正坐在一处平台边缘晒着太阳，双脚垂着，鞋尖恰好可以点到水面。
周舜走过来，扑腾一下坐在了楚灼离身侧，手里还拿着一壶酒，放在了两人中间。
老头打开酒壶，喝了口酒进去，眼眸都被酒辣得微眯起来。
“好久不见了，你成长得比我想象的快。”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不似刚刚那么大声。
楚灼离双手后撑着，侧头看他。
“你老了很多，累的？”她问。
周舜几年前花白的头发，此时已经完全白了，脸上多了许多道皱纹。
就连当时一直留着一指甲盖那么长的胡须现在都留长了下来，整个人不似当时那般生机勃勃，苍老了许多。
“人都会老的，更何况在这地方，费脑子费精力，老得快。”周舜乐呵了一声，有几分苦中作乐的味道。
“朱玉怎么没跟在你身边？”
朱玉，是当年那个小药童，当初蒋伯南将周舜带走，朱玉应该是跟着一起走的吧？
楚灼离不太确定。
周舜沉默了一瞬，才哑声道：“死了。”
楚灼离也跟着沉默。
“这小子命不好，死得不好看，拼了很久的尸体，不过我也给他报了仇，下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投个好胎。”
周舜接着说，语气轻松了许多，只是心情有多么沉重，两人都清楚。
似乎是感觉到气氛沉重，周舜又喝了口酒，转移话题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叶轻迟那小子没跟你一起来中州？”
“没有，他带着他妹妹一起去了章延州。”楚灼离摇头。
周舜叹了口气，大抵是再见时身边之人都不在，颇有些悲伤。
只不过就他悲伤。
“当初给你的东西可都用得上，别说我还心疼了可就，又想着说不定日后能再见跟你讨回来。”周舜再次转移了话题。
楚灼离手一动，将当初周舜给他的储物袋取出来。
“里面还剩下不少东西，也有一些是我后面填补进去的，还你。”楚灼离递过去。
周舜没有接过手，笑着道：“开玩笑的，我堂堂一个鬼医，哪会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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