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无奈的对姬衍圣说道：“姬大师，你也太夸张了吧？”
姬衍圣满脸赔笑。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金生水、李北河、女鬼一家，以及傅常舍。
我对姬衍圣说：“现在人也不少啊。”
姬衍圣指着被我打晕的祝由术士说道：“至少……现在没有外人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的先祖，是不是叫姬潜龙。”
我话音未落，姬衍圣脸色大变，眼睛当中全是惊恐。
我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你先祖有问题？”
然而，姬衍圣却没有说先祖的事情，反而指着我身后，几乎带着哭腔说道：“醒了，他们要醒了，快带我走。”
我回头一看，看见那两个术士正艰难的左右扭头，似乎要醒过来。
我：“……”
我走过去，砰砰两拳，又给他们加了个钟。
两个术士睡着了，我对姬衍圣说道：“你先祖的事怎么说？”
姬衍圣老老实实跪着，一脸诚恳的说道：“大师问我，我绝对不敢隐瞒。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毕竟是体面人，让人看见了……不太好。何况，大师询问的事情，事关重大。”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招了招手，把金生水叫过来了。
金生水笑嘻嘻的走到姬衍圣面前，说道：“姬大师，啥意思啊？膝盖伤着了？”
姬衍圣老脸通红，并不说话。
我对金生水说道：“我带着他先走一步。这里你能照看一下吗？”
金生水理直气壮，坦坦荡荡：“不能。”
我：“……”
这家伙简直是走阴人之耻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金生水说道：“你只要不让女鬼再杀人就行。现在距离天亮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你都坚持不了？”
金生水说道：“大哥，女鬼杀人，用得着两个小时吗？”
我指了指李北河：“把他当成出气筒不就行了吗？看着女鬼戾气有上升的趋势，就暴揍李北河。肯定管用。”
金生水同情的看了看李北河。
他又对我说道：“可是……打李北河，治标不治本啊。咱们总不能天天打李北河吧？打人固然很爽，但是日复一日的打，成了体力活了。”
我说道：“等天亮之后，和王莹的父母好好聊聊，让他们劝说一下女鬼。看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现在女鬼的戾气已经被消弭的差不多了。你加油吧。”
我拍了拍金生水的肩膀，提着姬衍圣的脖领子向市区方向走。
我听见金生水在我背后嘀咕：“我加油？这关我啥事啊？”
…………
半小时后。
祝由医馆。
我坐在椅子上，姬衍圣跪在我面前。
自从进屋开始，这老小子就跪在地上，一副老实巴交、绝对配合、求大师千万不要杀我的样子。
我曾经邀请他坐下过，但是他不肯，我也只好随他的大小便了。
我问姬衍圣：“你先祖是姬潜龙？”
姬衍圣点了点头：“没错。”
我又问道：“他和潜龙山什么关系？”
姬衍圣说道：“潜龙山原本是一片荒山，只不过我先祖在那里羽化升仙的，所以那地方就以他为名，称之为潜龙山。”
我哦了一声。
羽化升仙，是好听的说法罢了。其实就是身亡之处。
我说道：“可是潜龙山，为什么只有重阳节的时候可以进去？”
姬衍圣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自从我先祖在那里升天之后，潜龙山就变得很奇怪。”
我嗯了一声：“你还知道些什么？”
姬衍圣倒也配合，老老实实的说道：“传言说，我先祖的英灵一直护佑着灵州祝由。”
“灵州的祝由术士，只要尊敬他，信奉他，就能逢凶化吉，无往不利。符咒灵验，功夫进步。”
“因此，每年由灵州的祝由领袖，前往祭祀。”
“祭祀之后，灵州的祝由术士必定顺顺利利。否则可能要倒霉。”
“而祝由领袖，都是由先祖的子孙担任的。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姬衍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现任的祝由领袖。惭愧，惭愧。”
我问道：“那潜龙山具体什么情况？”
姬衍圣摇头：“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不是祝由领袖吗？你不是负责祭祀吗？你是不是在耍我？”
姬衍圣说道：“我是第一年做祝由领袖。还没去过潜龙山。”
我：“……”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难道是我看错了？你须发皆白，至少得有八十了吧？”
姬衍圣干咳了一声：“惭愧，今年刚刚七十有三。”
我说道：“七十三岁，刚刚做祝由领袖？没去过潜龙山？”
姬衍圣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爹，比较长寿。我足足等了七十年。”
我：“……”
我叹了口气，对姬衍圣说道：“这样就合理了。怪不得姬大师你看起来仙气飘飘，一派世外高人的气质，可是做起事来，又颇有些熊孩子的感觉。”
姬衍圣干笑着不说话。
我拿出玉匕首来，问姬衍圣：“这东西你认识吗？”
姬衍圣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我说道：“此物出自潜龙山。”
姬衍圣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大师你要查这东西的来历是吗？”
我嗯了一声。
姬衍圣一拍大腿，说道：“现在距离重阳节，也没多长时间了，祭祀完了，你跟着我去潜龙山不就行了？”
我惊奇的看着姬衍圣：“可以带人去？”
姬衍圣说道：“可以。我爹曾经说过。当年曾经有两个盗墓贼，尾随他进了潜龙山。”
“只是，进去之后，就失去这两个人的踪迹了。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我沉思了一会，问姬衍圣：“你的父亲，有没有说过潜龙山里面有什么？”
姬衍圣摇了摇头：“他从来没说过。我爹是很虔诚的祝由大师，一直以祭祀为己任，做事很负责任。他觉得不能透露的事情，绝对不会外传。”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
姬衍圣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师，那你……能放我走了吗？”
我幽幽的说道：“你想走？”
姬衍圣神色古怪的说道：“我不走，大师你可能会有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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