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傀儡术必须要以被施术者有强烈的生存意识为前提，你师父，并没有。”
林若锦心里像被狠狠剜下一大块肉，瞬间空落落的，好像对周遭的变化都感知不清。
闻戚将所需要的东西放在掌心，一根小拇指长的银针，一只红色百虫展示给她看。
“就算救不活，她是不是也足要见见自己在乎的人，才能安心呢？”闻戚说：“事已至此，再说其他都是无用，早做决定，免得后悔莫及。”
气若游丝的林若凡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她用最后的力气拉住林若锦还染着血的手腕。
她的眼睛亮了一瞬，唇齿微动。林若锦赶紧俯下身子去听。
仅片刻，林若锦的表情就凝固了。
她缓慢起身，轻柔的理了理林若凡耳边的乱发，深深吸了口气。
“请您为她下蛊吧。”
闻戚摇头叹气，“这过程会很快，不会让她痛的。”
林若锦没说话，眼里的悲伤与愤恨顷刻便交织糅杂在一起。
那根针在她的注视下扎入林若凡细白的肌肤，林若锦甚至看到针尖刹间的细微颤动。
林若凡的喉头因为针尖的刺入而滚动了一下。
那一刻，林若锦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小姑娘，这样便好了。”
闻戚说着，然后轻柔的将林若凡的身体朝她的方向转去。
林若锦清楚看见原本明亮的双眼变得死气沉沉，对方的面部像是封了一层看不见的胶水，连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
喉咙那里，有一个细小的针孔，隐约露出银针的针头。
闻戚说道：“她还有自己的意识，还能说话，只是她现在已经不算活人了，你要带她回家去吗？”
林若锦想了想，又看看天，此时雪已经停了，只在地上铺了浅浅的一层。
“老先生，您可否帮我一个忙？”
“你说。”
“帮我带她去祈凤的镜花水月阁，我还有一件事要处理，等处理好了，我也会去，我们楼前集合。”
闻戚了然的看向林若凡，“原来如此，那你一切小心。”
林若锦目送二人离开。
林若凡跟在闻戚的身后亦步亦趋，步伐虽然有些不稳，但她很努力地在追赶。
林若锦的视线回转，落在脚边的血污。
腰间的纸鹤忽然震动，传来锋钰急切的呼喊，“林若锦，出什么事了？刚刚我在空间结界里，才……”
“没事了……”林若锦声音冷淡的打断他，“能出来吗？”
“出来？去哪里？”
“青云山大殿，我在那里等你。”
说罢，林若锦掐断通讯，御剑飞回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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