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奖仪式匆匆结束。
殷如锦去请示上级，毕竟那么多东西估计比X论坛身家都多，这会儿要是答应了，回头少了一两件，事情就说不清了。
所幸的是，电话那头的高层答应得很爽快。
“神算子是网站的第一批用户，当年还帮助我们在暗网顶立门户，所以这批用户的保险库是绝对安全的。”
殷如锦这才放下心，转头吩咐工作人员去调度货物，同时心里也产生了疑惑。
网站成立已经有几百年时间了。
最早一批用户的话，叶澜岂不是几百岁？可先前调查的资料背景里，她出身江城，今年不过二十四岁。
而另一边的叶澜已经下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此时，临近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叶澜用手机发完消息，刚想给自己倒一杯茶，岂料手刚抬起来，对面的人皮鬼跟毒师啪地一下齐齐跌下椅子，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
别问，问就是害怕。
“噗嗤！”一旁的红情突然笑出了声，似乎被这尴尬的一幕拉回了情绪，捧着脸望向叶澜，惊叹道：“没想到你居然是大魔王，我还以为你是走路都需要人扶的老人家呢。”
叶澜想起先前她夸张的描述，勾唇浅笑道：“账号原先是我师父的，他跟这边高层有交情，一开始是来帮忙的。”
这事电鳗倒是有听说过，于是道：“我记得论坛刚开始在暗网是不被承认的，因为注册IP在夏国，还不受老米的招安。当时老米第一代黑客就是专门为了攻击X论坛而生的，论坛几乎要坚持不下去。”
“后来神算子ID出现，开始接单，不仅得到了米国好几个大家族的支持，包括欧洲那边的贵族也开始为了神算子进驻论坛，这才让米国官方不得不收手撤离。”
“说起来，那时候神算子主要是靠卖药起家，倒真跟医仙对上号了。”
“嗯。”闻言，叶澜点点头表示事实相差无几。
老头其实不喜欢上网，所以帮完朋友后就再没管过账号，直到三十年前她进山拜师，在枯燥无味的仙山里日常除了被压榨就是上网。
当时无意间打开论坛，老头见她对上边帖子内容感兴趣就把账号丢给她，“既然你那么多闲工夫，以后这个账号就交给你经营了。”
于是乎在学会黑客技术的同时，她也开始替师父卖药，看病救人。
一开始只是给以前那些名门贵族的后代偿还因果，后来有一次玄宗二长老来信长吁短叹地说宗门收益不好，希望她能回去坐镇。
当时她已经出外云游求学，知道长老团是舍不得她，故意找的借口，所以到论坛把积分兑换出来，每年给玄宗打一大笔钱算养活宗门上下，着实让长老团气得够呛。
不过从那以后，她也发现论坛上容易挣钱，刚好那时在战争区域收留儿童跟难民需要很多钱，她便开始在论坛上接单。
神算子这个账号也开始活跃起来，最后登顶高手榜第一。
大家新奇地听着大魔王背后由来的故事，只觉得距离自家偶像又更近了一步。
人皮鬼更是践行起了刚刚自己说过的话，红着脸小心求证，“大魔王，那我能嫁给你吗？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出外还能打架拎包，绝对是居家必备首选。”
“……”
叶澜看着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在那儿捧着脸冲自己抛媚眼，瞬间有些无言以对。
一旁的红情毫不留情地打击道：“想嫁？那也轮不到你，瞧见这边几位没有，先排队。”
她随手指向了萧云霆三人。
人皮鬼抬眼望过去，顿时虎躯一震，“不愧是大魔王，审美就是高。但您放心，皮囊这种东西要多少我有多少。这几位已经是东方面孔里的顶级帅哥了，不如您换换口味，欧美或者黑人，我都行。”
说着，已经自卖自夸掏出十几张人皮面具在桌子上任君挑选。
下一秒，一颗药丸弹射到面具上，一口气将面具全溶解了。
腐蚀性之霸道，连带底下半张桌子都没能幸免。
“喂，你干什么？！”
人皮鬼吓一跳，赶紧弹开，愤怒看向始作俑者质问道。
乌衡黑着一张脸，语气阴沉，“你要再更敢对我师姐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我哪里不敬了？大大方方表达爱慕有错了？别是你自己胆小不敢开口，所以嫉妒我吧？”
“你！”
人皮鬼除了擅长做面具易容，性格也十分跳脱灵活。一见乌衡语塞，立即就知道猜中了，登时眼珠子一转，积极道：“这样，我不求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大魔王能收了我，我愿意当她后宫三千佳丽之一。”
众人：“……”
电鳗默默给这位哥们点了个赞。
为了抱大腿能牺牲到这份上，也挺牛逼。
但同时这个提议也打开了新思路。
乌衡跟谢辰安下意识看向对方，皆是看懂了彼此眼底微妙的情绪。
闲聊间，殷如锦再度出现，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这里是所有货品信息，如果确认无误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统一配送。”
叶澜接过文件，看也不看前边一大堆货物信息，直接翻开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姓名，再写上配送地址。
殷如锦见状愣了愣，“你不仔细看看吗？”
这份清单动用了十个后勤部门一块盘点，是整个论坛创建以来最大的出货量，并且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文件出来时，拿在手上她都感觉沉甸甸，所以格外小心慎重。
“不用。”叶澜的回答却很坚定，“我相信你的能力。”
她也相信X论坛没有胆量敢私吞她的东西。
闻言，殷如锦轻轻笑了起来，总是疏离客气的公式化笑容多了几分温度，不由感叹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亲近你，追随在你身边了，要不是我跟盛楠身不由己，我也想跟着你。”
有这样为苍生深入险境，为萍水相逢的朋友两肋插刀，又重情重义的强者，实在很难不叫人心动。
叶澜看懂她眼底的愁绪，比起七年前夜光城她温柔恬静中的蓄势待发，如今的身居高位反而让她眼底的光暗淡了不少。
“有时放不下的，只是执念。”她嗓音清浅地开口，也并未过多劝说，只是让对方想清楚的话，可以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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