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返回别墅，叶惟南撑着拐杖送她上楼，一直看着她睡着才从房间一瘸一拐地出来。
走廊里，高尚靠在墙上，脸色深沉。
“到现在，您还不告诉她真相？”
“闭嘴！”叶惟南白他一眼，“如果你敢告诉她一个字，以后就别来见我！”
高尚耸耸肩膀，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我自己走得了！”
叶惟南甩开他的手掌，走进对面自己的房间，行到窗边，靠在墙上，他皱眉叹了口气。
“安安，对不起，原谅我！”
……
……
一个月后。
市。
天寿陵园。
在许心安的搀扶下，叶惟南缓步行上山腰，他腿上的石膏已经拆掉，如果不仔细看，腿已经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叶母的墓地就在这在不远处，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市，尤其是她生前最爱的那一片青湖。
今天是叶母的生日，叶惟南特意挑这个日子回来，一来是为了探望母亲，二来也是为了让告诉母亲他和许心安的事情。
转过松林，远远就见一个人影，站在母亲的墓前。
隔着不太远的距离，几个人都认出那人是叶长青，老人家一手撑着文明杖，正吃力地弯下身，拨掉墓碑前一根枯黄的杂草。
叶惟南皱眉停下脚步，片刻才继续向前。
“阿南！”许心安轻轻晃晃他的胳膊，“冷静点，你妈要是知道，肯定也不希望你们吵架！”
此时，叶长青的助理也已经注意到许心安等人，走上前去，向叶长青轻声提醒。
直起身，转脸看到已经走到近处的儿子和许心安，叶长青转身行到几人面前。
“我先走了。”
叶惟南没有出声，许心安微笑开口。
“您慢点！”
轻轻点头，叶长青转身走向山下。
许心安将叶惟南扶到墓前，高尚立刻取出袋子里二人带来的祭品行过来，看到墓碑前的叶长青留下的祭口，他询问地看向叶惟南。
“少爷？”
叶惟南摘下脸上的墨镜，扫一眼墓碑前的东西。
百合花、米酒、糯米糍粑……东西与他的完全相同，都是叶惟南的母亲生前喜欢的东西。
他抿抿唇。
“扔掉！”
“别！”
许心安快步行过来，将叶长青的那份移到一旁，取过叶惟南和她准备的东西，小心地摆到旁边。
两束花，一左一右地摆放在叶母的照片两侧，越映得照片里女人美艳不凡。
“阿姨好美！”许心安轻声开口。
叶惟南走过来，弯下身，轻轻抚了抚母亲的照片，照片和墓碑都已经擦拭得干干净净，他的手上没有半点灰尘。
“一定是叶老擦过了，这么干净。”许心安小声说道。
“哼！”叶惟南轻哼，“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许心安知道他心中别扭，也没有再提此事，只是取过米酒倒进杯子，郑重地放到墓碑前。
“阿姨，我猜，您一定认得我，这次，我和阿南一起来看您！”伸过手掌，她握住叶惟南的手掌，“我和阿南已经在一起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您就放心吧！”
照片内，美丽的女人，无声地微笑着，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前方，似乎是在注视着面前的一对年轻人。
“妈！”叶惟南也倒了杯酒，“以前我常和您说，我要娶许心安当媳妇儿，那会儿你总是取笑我，现在，你看到了吧，你儿子一向说到做到……”
他嘴里原是调侃，说到最后声音却哽咽起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将杯子里的酒倒在墓碑前的土地上。
等到二人祭拜完毕，重新回到山下的时候，叶长青的车子依旧停在陵园外。
老人家站在车边不远处，看到他们走上来，立刻主动迎过来。
叶惟南皱着眉毛，“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吵架，所以你最好别理我！”
“我不是在等你！”叶长青侧眸注视着许心安，“我是想和许小姐说几句话。”
“那……你们先上车！”许心安松开叶惟南的胳膊，跟在叶长青身侧走到一旁，“叶老，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和阿南的事情，我已经听知行说过，我也知道……你是谁！”叶长青抬起脸，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许心安，“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也应该知道。当时，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腿伤得很严重，我害怕他有事，才将他转院到A市，又带他到国外治疗。当时，他每天都看着你的照片发呆，等后来我查到你的时候，你和妈妈已经离开市，我也没有你们的消息，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让他联系你。”
许心安侧脸，看向已经坐进车内的叶惟南，“他的腿伤得很重吗？！”
“当时，所有的医生都认为，他的右腿会废掉。”叶长青轻吸口气，“就算是好了，也不可能正常活动，好在，他坚持下来了，每天忍着疼坚持训练，尽管腿上留了好几根钢针，他还是站起来了……医生都说，这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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