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雪没盼来，学校里先来了个通知，省里搞了个知识竞赛，初中组有数学、语文和英语三项。
数学、英语都是考试，语文则是以作文的形式比赛。
这天一早，小可如常走进教室，就听到周楚正和后桌吐槽她：“不是第一名吗，学习那么好怎么不去报名参加竞赛啊？有本事考过初二初三的，去地区、省里拿个第一回来啊。考初中拿个第一名有啥了不起的……”
小可走路无声，已经站在了周楚身后。
后桌拼命地朝周楚使眼色，周楚却根本不明白，还纳闷：“你小子眼睛抽筋了？挤眉弄眼的干啥呢你……”
小可的声音在他脑后响起：“你说的什么竞赛啊？”
周楚一下子噎住，浑身僵硬，根本说不出话来。
后桌同学还算有那么一点点不多的同学情谊，结结巴巴替周楚回答：“是省里的知识竞赛，只允许初二初三参加。”
其实，竞赛并没有限制，不过是校领导和老师们觉得初一学生即便参加也不能进入复赛，更别说拿成绩了，索性没通知初一学生。
小可没再搭理周楚，而是想了想后，直接去了老师办公室。
进入初中后，想要跳级没那么容易。参加竞赛展示自己的学习进度，能够帮助她实现跳级、尽快毕业的目的。
班主任老师听小可说要参加知识竞赛很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拒绝。她直接带着小可去了教务主任办公室。
教务主任对小可的印象很不错，听了她的参赛请求，略一犹豫还是答应了下来。
小可报了名，还给保军也一起报了。
保军虽然学习进度没她快，但初二课程也快学完了，再突击一下，参加竞赛不说获奖，进复赛应该没问题。
有了小可报名，学校里也相应地修正了政策，初一班主任都到班里下发通知，允许初一学生参加初选赛。
但结果是，下达通知之后，报名的寥寥，最后加上小可和王保军两人，统共也不到十个人参赛。
小可自己报的是三门；给保军报的则是数学和英语，因为他上学时间短，阅读量不够，作文水平还并不突出，就不参加了。
报了竞赛之后，小可就向班主任提请暂时不上晚自习，回家突击复习。
她准备了一大摞复习题和竞赛卷，与保军一起狂刷题。保民虽然没报竞赛，也跟着申请了回家自习，复习题卷子也有他的一份。
最开始做的都是复习题，不会的内容记录下来，学习补充……复习题基本没有问题后，再刷竞赛卷，难度和内容量进一步升高……
三人每天下午放学回家，简单吃点儿东西，就面对面做题、复习……包括保民，都进入到了一个高强度的学习过程。
竞赛时间安排在一月初，还有一个半月准备时间。
三人高强度的复习、刷题，连续几个周末没有回青山大队。王绣知道他们要参加竞赛，不容耽误，元旦假期，索性带着保群保众一起来了县城。
一见面，王绣就红了眼，抓着小可的手，一手摸着小可的脸蛋儿道：“咋瘦了这些啊？学习是不是太累啦？你学习一直很好，能考上学就行，可不用这么苦熬着自个儿……”
脸颊丰润、唇红齿白的小可有些哭笑不得：“奶啊，我没瘦，前天去买米称了下，还胖了半斤呢！”
王绣不信，虎着脸道：“胡说，你上一次过秤都是半年前了，那会儿穿的少。现在穿上棉裤袄子本就该重一些……”
小可无奈，只好微笑以对：行吧，您说是瘦就瘦吧。不是有句话叫：奶奶觉得你瘦嘛！
心疼完小孙女，王绣扭头才看见两个侄子，这一看更心疼了，保民保军为了跟上小可的进度，这一个多月那可真是玩了命地学习，两人原本还有点儿肉的脸颊，都瘦的贴着了，眼圈儿也都有些发青……都是熬夜熬的。
王绣直接生气了：“这样不行，再这么熬下去，你们身体底子就该熬坏了。身子熬坏了，学习好考大学又有什么用啊……”
保民保军也知道自己现在脸色不好看，谁也不敢多说，只用眼神恳求小可救场。
小可搂着王绣笑嘻嘻撒娇：“奶啊，你来的正正好哇，我可想你了。嗳，对了，这些日子我们学习累，多亏了虞奶奶照顾我们，给我们做好吃的，要不然，我们指不定更惨……”
“嗳，让你们几个给我吓得，差点儿忘了正事。”王绣说着，拿上给虞老太带的礼品，让小可领着她去后院拜访了。
保民保军齐齐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跑出去，找红旗饭店定菜招待姑姑和两个傻弟弟了。
王绣带着保群保众在县城住了一晚，叫上虞老太一起吃了顿元旦团圆饭。
虞老太是正经受过教育上过好多年学的，王绣就是最近两年才跟着儿媳妇和孙女学了些字，成长生活背景相差巨大的两个人，居然挺投缘，很快就能聊上几句了。
嗯，对于别别扭扭的虞老太来说，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第二天，王绣和保群保众就回了青山大队。
小可和保民保军重新投入到刻苦的学习备赛中，只是，这一次，她没能沉浸太久，就在元旦第三天，接到了一封海市寄来的电报。
电报是赵莉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就几个字：小舅11号回国可来海市团聚。
收到电报，小可就去学校咨询了初赛时间，得知初赛在8号9号两天后，小可果断地给火车站老唐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买一张9号晚上的卧铺票。
保民保军得知后，哪里肯让她一个人去，保民又急忙忙跑了趟邮局，给老唐打电话让他多买一张票。
转眼一周过去，省中学生知识竞赛初赛在各个学校开始了。
8号周六，小可一大早照常起来活动、背单词，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保军见她如此，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跟着一起活动、背单词，渐渐地，心里的紧张竟然缓解了不少。
保民特意去国营饭店买的油条、糖油饼和豆浆，三人吃饱后，一起去了学校。
为了竞赛考场安排，不参赛的初中学生都放了假，高中部倒是正常上课。
进了校门后，保民照常去高中部上课，保军和小可两人去了竞赛考场。
上午是语文、英语，下午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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