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也没想到，自己的员工过来拜个年，能在村里引发一场震动。
不懂就问，赵莉笑道：“这些姑娘每个月都能挣钱，长得也漂亮，被人看中也正常。”
王绣就不客气了，直接撇嘴道：“一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想得倒是美！”
她又细细给小可分析，村里条件好、长得俊的小伙子，反而没有人这么莽撞，大都是爱惜家庭和个人名声，而且也有自知之明的，偏偏是那些家庭条件一般、人也没啥本事的，不切实际，爱想三想四的，看见好的就想要……
小可仔细琢磨了一下，王绣说的还真是精辟准确，
来打听的人家真没有太好的，都是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哐当的，关键是他们家的孩子也没有多出色……
这件事虽然有些闹心，却并不会影响小可的生活，她直接甩开手不理会了。
他们地处北方，冬季降雨少是惯例，年前连着两场雪已经是特例了，小可想要尽快见见吴闯，也只能等待。
初二，王绣带着赵莉小可娘俩去了王家庙，热热闹闹过了个初二。
若说有什么插曲，也就是大舅姥叫了两个姑娘来，一个是她娘家的侄孙女，一个是她大儿媳妇的娘家堂妹，这两个人都是十四五岁年纪，嫁人尚早，留在家里也干不了多少地里活计，听说小可那边招人，这就带过来了。
丽人的分店年后就要在地区里开业了，自然要招收员工，大舅姥是个爽直性子，直接就把人带到小可面前了，小可也没忸怩，问了两个姑娘一些问题，觉得人还不错，就应下了：“让她们去县城试试吧。”
小可不太好意思说话，王绣却不客气，直接道：“我也不跟大嫂说那些虚的，试过合适自然留下，若是不合适，那只能对不住……”
大舅姥连忙应承：“那是自然，不合适，当然不能让小可为难。”
春节前的腊月是服装市场的黄金月，那么年后的正月，就是服装市场的淡季。
小可也没急着让丽人开业，初六这天，就带着范小玲去了地区。
那边的房子，年前就装修完成了，她们要做的就是打扫、布置，然后铺货开业。
小可把时间定在了正月二十六。
要进二月，临近换季，漂亮的春装正好登场。
北方的春季来的快儿短，在81年之前的艰苦岁月，服装的装饰效果被压缩，人们追求的更主要是蔽体和保暖效果。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岁月，有一套体面衣服穿着出门已经是奢侈了。
但81年的春天，在看似平常的日夜交替间，人们的消费和审美已经在悄然改变。
更多的人开始追求服装的漂亮，甚至配饰的协调，小可的丽人要做的，不仅仅是提供漂亮的衣服和精致的配饰，还有，潜移默化中的穿着习惯和审美提升。
与县城的老仓库不同，小可这一次店面，第一次大胆采用了橱窗布景，大面积的玻璃窗里，布置出一块小小的展示台，模特穿着搭配得宜的服装和配饰，自然就成了一片萧索、单调街面上的风景！
看着小可把漂亮精致的纱料子挂在窗户上，自诩见了些世面的范小玲，也禁不住心疼的直抽抽。
这纱料子她也是一眼看中，特别飘逸特别漂亮，她都想裁一块给女儿做件小蓬蓬裙子，一定很漂亮。
她还特意问了价格，小可很平淡地说了个数字，一米的价钱竟然是她的半个月工资！
范小玲一听价格，就熄了给女儿做裙子的心。
小孩子长个儿快，花半个月工资做件裙子穿一年，太浪费了！
没想到，小可进这种纱料子竟然不是售卖、做衣服，而是为了当窗帘……
小可也留意到范小玲的表情，笑着道：“咱们的店里装饰的约高级，越能证明咱们的货好，才舍得在咱们店里花钱！”
说着话，小可说起售货员的加强培训问题：“年前开业还是匆忙了些，这一次，咱们有时间，你受受累，再给她们补补课，重点的就是高档服装的洗涤和保养……冬季的羊毛、羊绒料子这会儿也快换季了，该洗洗收起来了，让服务员给每个来咱们店里消费的顾客科普，羊毛羊绒料子不能水洗，夏天要防霉防蛀……过些日子，夏款会有蚕丝面料，那个同样娇气……”
等说完，小可取出一本书递给范小玲：“小玲姑姑，你先自己学习一下，咱们有面料的，你也可以试一下……到时候教她们，可以拿实物给她们亲手感受、亲眼观摩……”
服装店的装修是大头，货架什么的相对简单许多，把成品的货架摆放上，小可还在这边的试衣间里加了软凳，店里加了供顾客休息的沙发……
两个人一天没忙完，就在店后边新布置的宿舍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忙到下午才返程。
从拥挤颠簸的公共汽车上下来，小可嘀咕：“看样子，得想办法送你去学个驾照，买辆车才方便……”
范小玲听得直咋舌，连话都不知道咋接了。
从跟着小可批发倒腾布料，到倒腾服装，再到干脆跟着小可做起了丽人的经理，范小玲自以为已经走得够快，走在了大多数人的前面，但每每，还是发现，自己还是跟不上小可的脚步，她不敢停歇，努力让自己再过一点，再努力一点，才不至于让小可把她落的太远！
初八，所有的售货员到县城，丽人开始上班。
只不过，丽人并不开业，而是在空荡荡的店里放了桌椅，小可和范小玲临时客串培训老师，开始给售货员们上课。
小可就讲了一天，第二天，就由范小玲接着讲。
几个售货员都莫名松了口气，小老板虽然年纪小，每天都挂着笑，说话也和和气气的，却莫名让她们觉得有压力。
小可则是回了家，赵莉要在初九回海城，她也要跟着去一趟，见见外公外婆，还要在海城转一转，寻摸一下合适的位置，做服装只在小县城和市区没什么大出息，想要做大做强，还得来大城市里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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