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着脚下的断手，身体忍不住的退后两步，强制忍着保持镇静，不让自己昏过去。
他一时之间不能接受现在的现实，想跑回房子里检查儿子在没在房间里，转身向着几步之遥的门口跑去，可是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距离门口一步之遥时动不了了。
“不，这都是梦是假的，我儿子在房间里面睡觉，我老伴在给我煮饺子……。”
枣腰附身在老太太的身体里面，一步一步的走到老头面前。
老头抬头眼睛里面满是惊恐不安，“你不要过来，不，你从我老伴身体里面出去！枣腰，你去找你父母报仇，不要找我。我只是害怕可心真的爱上你，你身体残疾，我不想你们在一起我有什么错？”
枣腰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她眼眸里面的猩红之色逐渐增多，脸上露出疯癫一般的大笑。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嫌弃我身体残疾？在我小的时候，你拿食物诱惑我来你家，趁着没人，摸我的身体猥亵我。要不是可心及时回来，你会收手吗？”
“我那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你可能不知道，你儿子看见了，他怕你真的做出什么事情，影响到他自己的名声才会出现打断你。时常出现在我身边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是监督，给我洗脑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害怕可心爱上我，你真的是想多了，你儿子跟你一样的自私，他只爱自己，根本不爱我。只有我一个人犯傻，还以为他是过来拯救我的人。”
“你不去管好你儿子，凭什么给我父母出这么恶毒的主意？我的命已经很苦，要不是你这个主意我也不会死。伤害过我的人全部都会得到惩罚，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头脑子里回荡着枣腰冰冷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尿意不受身体控制顺着裤管流淌下来。
寒风一吹，老头觉得自己的下半身被冻成了冰块，完全没了知觉。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压抑住恐惧，本能的求饶道：“枣腰，那次，那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看在我并没有得逞的份上。求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人，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出那个主意是很缺德，可是是你父母拍板决定的，我可没有干涉他们的决定。你放过我吧！”
枣腰没有说话，她看着老头倒在她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她。
眼神空洞洞的盯着被钉在墙壁上面男人头颅，嘴角挂着冷笑，脑子里飘过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那是在两个小时以前晚上七点整也就是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枣腰在屠宰场吸收了万千猪羊身上的怨气，杀死屠宰场老板后，躲在阴暗的角落静静的等待天黑。直到太阳下山，她按照记忆深处的位置找了过来。
她站在窗外没有丝毫表情的看着村长一家其乐融融相处的画面。
站在外面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们一家三口脸上的笑容真的刺眼。
枣可心的村长爸爸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他的妈妈手里端着刚刚洗好的水果放在他面前。
他并没有吃面前的水果，张嘴说了一句什么，抬脚去了自己卧室，进入房间转身关上门。
似是觉得屋子里有些闷热，枣可心打开了窗户透气。
枣腰站在窗户外面，一人一鬼相对而视，距离不到两厘米。
枣可心眼睛并不能看见枣腰，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没有关上窗户，他转头看着窗外的黑暗自言自语道：“呵呵，还想要我退钱，真是做梦！我把钱全部花光，没钱看你还怎么要？还骗我说那小皮娘死了，我信你才怪！”
“这种感觉真好，把不听话的废物二次利用卖掉，给我父母买黄金。过年了，不知道枣腰那个勾引我老爹的贱货此刻是什么样子？高贵不起来了吧？”
“谁让她给脸不要脸，不肯把身子给我，不给我，那就让她伺候最肮脏的杀猪匠，看她怎么矜持？”
屋子里的阴风阵阵，打着转的吹向床上躺着自言自语洋洋得意的枣可心。
他瑟缩一下肩膀，不情愿的起身咒骂道：“这破天怎么这么冷？还得折腾老子起床关窗户。”
正当他准备站起身去关窗户时，耳边传来熟悉的歌声。
“绿绿的平原上，白头翁开放，采一朵，别在我的耳边，把我放在你心上。等着我，长大了，来做你的新娘，就像白头翁一样，一直相伴在一起，永远不离分……。”
“绿绿的平原上，白头翁开放，每一朵，可是你，思念的模样。好哥哥，等着我，一起回家乡，我永远不离开你的身旁，就像白头翁一样，一直依偎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声音哀怨婉转进入枣可心的大脑。
这熟悉的声音像是一枚炸弹一般炸的枣可心身体不能动弹丝毫。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充满不可置信。
这，这是枣腰的声音！
怎么可能？她不是在杀猪匠那里吗？
她可是自己亲手抱到杀猪匠的车里面，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面？
枣可心的意识逐渐湮灭，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见让他心胆寸裂的一幕。
枣腰身上没有皮肤，身体全身鲜血淋漓，她的头飘在空中，嘴巴一张一合的唱着自己教给她的歌谣。
枣可心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想要呼救，可是喉咙里面仿佛被一股气息给梗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满心的不甘和绝望之中失去了意识。
再抬头的枣可心眼睛空洞洞的，仿佛失去灵魂一般。
从床头抽屉里面拿出一把壁纸刀，对着自己的皮肤划了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每划开一些，就用手把皮肤扒开一些，他的脸色随着失血过多变的惨白。
似是觉得速度太慢，枣可心有些僵硬的身体爬向窗户，从打开的窗户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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