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结算（二合一）
“……主人……醒醒……”
“……快醒醒……醒过来……主人……”
若有若无的呼唤声自心中响起，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时断时续。
莫尧听不真切内容，但却能感受到呼唤中传来的焦急，以及隐隐的熟悉。
“这是……谁的声音？”
“我是……谁？”
两道念头一前一后出现，让莫尧心中充满茫然和疑惑。
意识愈发迟钝、思维逐渐滞缓。
宛若置身于梦境，认知和记忆尽皆受到严重影响。
莫尧奋力思索，却只能从散落为无数碎片的记忆中看到零零散散、不成体系的画面，这反而让他更加感到困惑。
就像遇到了超出理解上限的数学难题，令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答案。
直到某个处于静止状态、和照片没什么区别的画面，自意识中流淌而过……
画面里的场景显得十分温馨，而画面正中心则站着一个容颜靓丽的成熟女性，正在向前递来一张芯片，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一个熟悉的称呼，忽然从莫尧的记忆里浮现。
“这是……朱迪阿姨？”
莫尧突然记起这个女人的名字。
而且他还想起来，这是他十八岁生日的场景，对他来说印象极为深刻。
因为正是在这场生日宴上，他收到了从小到大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礼物——虚拟现实游戏《神灵之地》的游戏舱。
对方递过来的那张芯片，就是游戏舱的购买与认证凭证。
因为产能的原因，这种游戏舱除了官方奖励以外，在市面上堪称有价无市，甚至只能通过摇号购买，中奖几率几乎和彩票几率不相上下。
朱迪阿姨是使用特殊手段、以及她的爱人瓦莱莉阿姨的一些私人关系，才买到了这款十分珍稀的游戏舱，以此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否则的话，就算他已经成年，也根本没办法进入游戏，只能像大多数人一样，继续当一名云玩家……
“等等……为什么我要说继续？”
“云玩家？”
“等等……《神灵之地》？”
莫尧的意识刹那间一震。
几乎只是片刻之间，莫尧便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清醒，原本模糊不清的感觉顿时消失，接近凝滞的思维开始运转，宛若脱离了某重梦境。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游戏名字，就像是存在于意识深处的开关一样，立刻使记忆大段大段浮现！
“梅尔……玛尔诺普王国……审判教会……献祭仪式……”
“我是……莫尧！”
……
刺啦！
宛若窗帘被拉开，阳光直直照射在莫尧脸上。
笼罩在心灵上的那层迷雾，一扫而空！
莫尧霎时间察觉到身体已经恢复掌控，同时清晰听到诺拉正在他的意识里发出尖啸般的呼唤，甚至在震动他的心神。
眼皮滚动，莫尧立刻睁开眼眸，同时下意识用手掌遮挡住眼睛，仿佛真的有刺目的日光正在照射。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
历史！
莫尧莫名看懂了视线里的场景，并在心中浮现出这个词汇。
因为这个本来抽象的名词，此刻正在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色彩与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一幕幕画面流淌而过，里面的景象莫尧大多从未见过，甚至有些难以理解。
原因在于……阿诺德大陆的景象只是被包含在内的一小部分，绝大部分画面，完全不属于阿诺德世界。
尽管如此，莫尧依然自然而然的知道，这是古往今来的历史画面，宛若一位学者所书写的史记。
它记录着种族演化、世界变迁，仿佛蕴藏着过去现在的所有隐秘。
此时的他，就像落入了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时光长河，拥有了一睹究竟的机会。
但这片浩荡洪流绝非任人遨游之地，莫尧能够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不可阻拦的巨力冲刷而来，仿佛要将他席卷到某重历史之中，从此永无归日。
不过笼罩在他体表的一层透明薄膜内却在保护着他，使他得以在颠簸中随波逐流，并没有迷失在半途。
但非常显而易见的是……透明薄膜的光华在逐渐暗淡。
显然，他已经不知道在这片时光长河中漂泊了多久，透明薄膜不可能永远对他的安全进行庇佑。
“这就是你一直想叫醒我的原因？”莫尧在意识里与诺拉对话道。
“嗯嗯！”
察觉到莫尧苏醒以后立刻安静下来的诺拉，仿佛在用力点头，同时说道：
“这个地方过于危险，我只要暴露在外面就会被时光同化，只能藏在主人你的意识里不敢出去，但又不确定我们能坚持多久，所以……”
“没事，你做得很对。”
莫尧安慰了诺拉一句，并不自觉晃晃脑袋。
他还真有点发蒙，诺拉的尖啸冲击确实非同凡响。
此时，他已经完全恢复清醒，自然也记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当时由于契约的影响，他被希亚斯拉抓过去占据了身体，并因此意识陷入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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