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似乎没有想到，白薇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她还以为要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都喝多了还不忘惦记着要问她。
结果，却是问她爱傅南笙吗？
其实别说白薇了，她自己也曾经这样问过自己，她甚至想了很久，才得出了答案，“应该还没有到爱吧，但……喜欢肯定是有的。”
“因为我发现，我一点都不反感他对我的亲近，和我有肢体接触也好，叫我媳妇儿也罢，包括拥抱我，亲吻我，我都能接受。”
尤其是今天晚上，她更认清了，自己是喜欢傅南笙的。
她甚至会因为两个人的亲密行为，脸红心跳。
白薇翻了个身，趴在她身边，双手撑着下巴，含着醉意的双眸，迷糊的瞧着她，认真的聆听，“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们俩在一起，很轻松，也很开心。”
“不过，暂时我还没畅想过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更没想过我会穿着婚纱嫁给他的那一天，所以这应该距离爱，还差一点点。”
白薇歪着头，似懂非懂道，“这样啊，烟儿，真羡慕你，知道什么就爱，连爱和喜欢都能区分清楚。”
“我就不一样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爱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对于感情这块，我真的是脑袋也空，心里也空。”
“唉，我这种爱情绝缘体，大概这辈子都感受不到了吧。”
薄烟戳了戳她的脸，“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
“什么爱情绝缘体，其实就是缘分还没到而已，哪一天缘分到了，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一样，你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拥有了。”
“算了，别提什么缘分，再过几年我都三十了，要真有缘分早就到了，还能等到现在？”白薇撇撇嘴，“不像你，小时候就和陆北宸……”
这三个字刚说出口，白薇就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戛然而止，把接下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该死的，好端端的，怎么提到了陆北宸？
她明明知道，薄烟现在有多恨陆北宸，嘴巴居然还这么快，果然看去，薄烟的脸上的表情，似乎有所变化，她连忙道歉，“对不起，烟儿，我不是故意的。”
“我可能是酒喝多了，脑袋有点晕，所以一时间反应比较慢，你不要放在心上。”
“唉，道什么歉。”薄烟看到白薇满脸内疚的样子，叹气，“我们是姐妹，在我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用不着这样小心翼翼和谨慎，更用不着和我道歉。”
“不就那点过去，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再说了，陆北宸又不是什么禁忌，我自己有时候都会提，没什么大不了的。”
薄烟越是这样，白薇越是心疼，“可是烟儿，我不想让你难过。”
“我没有难过。”这点，薄烟没有说谎，“我已经不爱陆北宸了，所以不会因为他难过，更不会因为过去的事难过。”
“相反，过去他对我造成的伤害，我都牢牢记着，并且，我会还回去的。”
“很快了，很快就会还回去。”
“嗯。”白薇握住了她的手，靠在了她的身上，“烟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甜甜都会永远陪着你，站在你身边，支持你。”
薄烟有些泪目，看吧，他并不是一无所有。
他身边有傅南笙，还有这两个好姐妹，她很感谢有他们的存在，彻底拯救了她。
否则，她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或者，早就死在了三年前，那湍急的江水中。
要是和宋芊芊同归于尽了还好，可宋芊芊还活着，当时她若死了，只怕在九泉之下，都无法安息。
窗外夜色渐深，薄烟想说点什么，却发现白薇已经靠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睡着了，房间里一片安静，唯有白薇清浅的呼吸声，隐约能听见。
薄烟也喝了酒，虽然喝得不算太多，但这会儿夜深人静，很快便抵抗不住酒精上头的困意，便和白薇相互靠着彼此，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人在她手心写上，“我会永远爱薄烟。”
“啊——”
薄烟仿佛受到了惊吓，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液，胸口止不住沉沉起伏。
“怎么了怎么了？”白薇听到动静，立刻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紧张兮兮的问，“烟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满脸都是汗，刚刚我还听到了你在尖叫。”
薄烟也想问自己怎么了，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梦到陆北宸？
梦到自己看不见的时候，陆北宸在她的手里写下，会永远爱她？
明明她一点都不留恋过去了，明明她对陆北宸只有恨意，为什么还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而且这种滋味，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有种背叛了傅南笙，也背叛了自己包括她两个孩子的感觉，让她从里到外，甚至都有点感觉到了恶心，想吐。
“烟儿，你倒是说话啊，你别吓我。”看到薄烟这副模样，白薇更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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