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皆猛吸了一口凉气。
这得打了多少次，用了多少狠劲才能留下这么多疤啊...
范晓娟没管别人怎么想，她定定地盯着脸上没有一丝悔改的父母，心就像被人丢进了万年冰窖，冷得生疼。
“我都快三十了，没谈过恋爱，没护过肤，甚至没有买过超过两百块的衣服。
每天一睁开眼就是开店，但是你们从不过问我辛不辛苦，只会让我拿钱。
你们有一分一秒考虑过我吗？！
哪怕你们曾有那么一句关心的话，我都不会...”
说着说着，范晓娟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混着屋外淅沥的雨声，让人生出了一抹无力感。
店外的好些人也不由地感同身受。
试问，如果他们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真的就能一言不发继续任劳任怨被人奴役一辈子吗？
大多数人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有些刚才还义愤填膺怒骂范晓娟的，此刻都觉得有些愧疚。
俗话说得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这世间孰善孰恶，孰是孰非，有时候其实很难理得清楚。
你说她恶，可她五年来一直无偿施面给一位老人。
你说她善，她又确实杀了人。
但这就能说明她又万恶不赦了吗？
还不是因为父母重男轻女，陈固思想惹出来的。
他们要是不步步紧逼，范晓娟或许会一辈子被压榨，到死都得不到解脱吧...
“她说的可是实话？”
虞汶霖问两只恶鬼，可他们却嗤之以鼻，不愿吭一声。
虞冉凝起一张雷虎符在两鬼面前晃了晃，他们顿时吓得一激灵，赶忙承认。
虞汶霖感激地看了虞冉一眼，然后望向范晓娟。
“事情的真相我会替你向上级反应，尽量减轻你的罪行。不过你确实杀了人，还是需要与我们一起回警局。”
范晓娟点头，“其实，我早就准备好去自首了，当时虽是冲动之举，但我不后悔。
一辈子啊，太长，我早就想解脱了...
这段时间我把仅剩的财产，包括这家店都整理了一下，打算全部捐给残疾人协会，卖家我都谈好了。
不过现在看来，后续的事情我没办法亲力亲为了，还望你们能帮帮忙。
我只希望，那些像我一样身体有残缺的孩子，不再被人喊小怪物了...”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
虞汶霖的眸色也沉了沉。
他郑重地看向范晓娟，“放心，这件事我会亲自盯着。”
“对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虞汶霖，“你说。”
“有一个老伯，他脑子受了伤，每天都会拿着画的钱来买吃的，我在的时候还能每天给他一碗面，但是以后我不在了，你们能不能帮帮他？”
“我会帮忙联系社会福利院。”
“谢谢～”范晓娟发自内心地表达感谢。
说完后，她就自己走向了警车，没有一丝犹豫。
等人离开后，虞汶霖走到虞冉面前。
“今日多谢姑娘帮忙。”
虞冉摆手，“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况且，这对她来讲也有好处。
“不知能否留一个姑娘的联系方式？”
见虞冉看来，虞汶霖忙解释，“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意思，只是今日这事着实推翻了我往日的信仰，我们又经常办案，难免会接触到死者。
所以想要留一个姑娘的联系方式，日后若是再遇到此般...古怪之事，我们也想再请姑娘帮个忙。”
虞冉拿出一张黄纸，现场画了一张锁灵符，将两只鬼收了进去。
这才看向虞汶霖，“我不随便帮人忙的。”
虞汶霖一愣，接着爽朗一笑，“不白帮，有酬劳的。”
虞冉，“那行。”
她把微信二维码打开，“扫吧。”
虞汶霖的消息一弹出，虞冉就通过了。
“对了，姑娘怎么称呼呢？”虞汶霖问。
虞冉径直道，“虞冉。”
虞汶霖打字的手一顿，失神了好几秒。
可他很快就掩饰好了情绪。
他笑道，“我向上级申请过后就把这次的酬劳转到你微信上。”
虞冉摆摆手，声音悠扬之中带着一丝洒脱，“这次不用，下次再说吧。”
说完后，就扬长而去了。
望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虞汶霖那好看的剑眉紧紧蹙起。
也姓虞？
为何对方会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呢？
“虞队，可以走了吗？”
正当他想的出神时，一名警员过来问道。
虞汶霖将视线收回，“走吧。”
＊＊＊
从古街离开后，虞冉就回到了自家别墅。
一回去，她就将两只恶鬼炼化了。
紧接着，她就安静地坐在桌边，认真地画符。
虽然她能凭空凝结成符，但那需要耗费很多灵力，以她现在低微的修为来讲，是十分不划算的一件事。
所以，还是多画些符备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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