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陈默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巅峰，立刻动手。
现在绝不是最佳动手时机，因为曹秋道仿佛一座岿然不动的山岳，全身一点破绽也没有。此刻动手，无疑将自身的缺陷破绽暴露出来。
可是，陈默已到了不得不动手的时候。
——再不动手，就连动手的机会、勇气也没有了。
曹秋道虽岿然不动，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势，一种强大且无处不在却又无形的精神充斥着院中的每一寸空间。在这股强大气势的影响下，他的气势快速削弱，甚至连拔剑的勇气也都快速消失。
一旦拔剑勇气都消失了，那么不动手便已败了。
陈默暗叹厉害，不愧是三十岁便誉为剑圣的超卓人物，武功竟已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地步。
记得和惊鲵谈论武道的时候，惊鲵对他所说过的一番武学理论非常赞同：一般比武交手，下焉者徒拼死力，中焉者速度战略，上焉者智能精神气势，无所不用其极。
惊鲵听完大为赞赏，而且告诉陈默所谓气势其实就是功力、精神、意志等糅合而成的具体体现。气势强的人，不但可令对手未战先怯，甚至可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地步。
惊鲵也说自己并未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可显然，剑圣曹秋道已达到这重境界。
寒光一闪，宝剑闪电击出。
这一剑不但奇快无比，而且蕴含奇妙变化，配合逍遥游身法，令人很难瞧出这一剑会刺在什么部位，什么时候落下。纵然对手瞧清了，也未必能应付下这一剑。
因为剑招之下还暗藏其他变化，只要对手自认为勘破剑招，那正是他击败对手的好机会。
面对剑圣的强大压力，陈默不敢任何留手，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他很清楚若不能占据上风，接下来就不必打了。
曹秋道目光盯着长剑刺来轨迹，称赞一声：“不错。”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波动，但任谁也能听得出他的确是称赞。
曹秋道称赞的时候，剑已朝他刺了过来，正是小腹部位。
话音落下的时候，剑已刺进小腹。
陈默几乎认为自己要得手了，谁知曹秋道左手食指中指竟在剑要刺入他小腹的时候，夹住了剑尖，未等陈默有任何反应，便将剑夺了过来。
陈默呆滞当场。
他料想不到自己竟被曹秋道一招击败，且一招夺走了兵刃。
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难以估计。
曹秋道一挥手，宝剑插在陈默身前地上，淡淡道：‘再来。’
陈默深吸一口气，握住剑来，再度出手。
这一次他选择游斗的方式，以最引以为傲的逍遥游为主，绕着曹秋道而行，寻觅机会，一击出手。
一般的高手在这等情况下，或多或少有所戒备。陈默却完全看不到任何戒备额，而且曹秋道还做了一件令陈默愤怒的事：他竟闭上了眼睛。
陈默心中不由升起怒火，虽然你是剑圣，难道我在你眼中竟如此不堪一击吗？竟选择闭眼与我交手。
虽然陈默非常恼怒，却知道对方轻敌大意，正是自己取胜的好机会。
他抓住曹秋道闭眼的一瞬间，身形闪到曹秋道左后方，一剑却刺向曹秋道的右腰眼。
这一剑刺出，速度极快，却寂静无声。
无声的剑，才能不被对方所听到，此刻才能有最大的威力。
砰的一声。
拳头打在剑上。
陈默连人带剑都给震飞出去，跌到地上。
陈默呆住，无声的剑竟也奈何不了闭上双目的曹秋道，耳畔曹秋道的声音再度传来道：‘再来。’
陈默的心性已非穿越之初，经过特训，他的性子比以往坚毅许多，做事也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他没有如以往一般就此放弃，而是立刻爬起身来，寻找机会，再度出手。
只见一团璀璨夺目的剑光在身前出现，陈默整个人都笼罩在剑光之中，化作一团光球朝曹秋道攻来。
曹秋道仍旧闭上双眼，浓而长的眉毛却皱了起来，评价道：“华而不实。”
一记手刀打入光球中。
光球消失不见，化为宝剑。
手刀击中宝剑。
陈默惨叫一声，松开宝剑，人往后跌去。
宝剑飞旋而起，在陈默左臂划开一道口子，插在地上。
三次碰撞，三次一招结束，这一次更是流血收场。
“再来。”
这声音还是一如先前，可对于陈默来说，就是恶魔岛低语。陈默不相信自己一招也应付不了，竟也真的再来。
双方切磋十四个回合，陈默败了十四次，身上多了九处伤口，从始至终，曹秋道没有动剑。
陈默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无论体力精神耗损严重。和曹秋道这样的高手交手，体力倒是其次，精神方面的消耗实在太严重了。陈默的精神力非同寻常，可即便如此，也在十四个回合后难以支撑。
陈默感觉无地自容，以往还对自己的水平沾沾自喜，现在却发现自己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什么也不是。昔日的骄傲，如今便是惭愧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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