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养他们……”郑叔指了指陈山河，“实在挺费钱。”
其他军种还好些，陈山河他们空军，吃穿用度都要比其他军种花钱多。
像陆军，车坏了，修修将就一下就能继续跑。
海军船坏了也能修。
唯独飞机，一出事就是机毁人亡。
研发经费更跟烧纸钱差不多，哗哗地没。
自负盈亏实在为难这些只知道打仗的粗人。
郑叔越说越嫌弃，“一个个吃的多，造的多，还是粗人不会赚钱。”
自从知道需要自负盈亏，他头发都愁白了。
陈山河：“……”
江拾月笑，点头附和：“确实有点费钱。”
陈山河：“……”
身为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壮年，他自认可以养家糊口。
但，数落他这两位，一个是他单位老大，一个是家里领导，只能忍着。
江拾月给郑叔满上酒，“郑叔，我一定会尽我绵薄之力。不过，我需要点时间考虑怎么做合适。所以，咱今天只吃饭行不行？你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给你一份完整的计划书。”
***
江拾月让陈山河给她画了一份军区地图。
当然，不是那种涉及军事布防的机密图。
江拾月要的是在市里、城区机关大院的位置。
她需要知道这些大院有几面墙沿街，当地消费水平和经济水平如何。
俗话说，领导一句话，下属跑断腿。
陈山河一个个电话打出去，要来江拾月需要的数据。
第三天，江拾月带着一份厚厚的计划书到郑军长的办公室。
一条条解释给他听。
首先，无成本盈利。
根据江拾月这几年的大院生活经验，很多机关单位都在市里。
或者原本在郊区但是因为经济发展被圈进了城区范围内。
这些地方可以围墙打洞，出租商铺收房租。
比如银城那所部队医院，如果把沿街的院墙改成沿街商铺，一年房租都收不少。
第二，出力不出钱。
高考已经恢复七八年，当初学农学兵的渐渐也不学了。
江拾月建议可以跟高校合作办军训。
每年开学季，出一部分兵去带军训，也能增收一点儿。
当然，这种一年一次，赚来的钱只能改善生活。
第三，做军工企业。
历来一听说军工企业，第一反应就是生产军事用品。
比如军需或者军事装备。
但，改革是很特殊的一段时间，虽然这段时间持续并不长，只有几年。
江拾月不太记得具体时间，只知道没几年这项改革叫停，恢复赋税养军。
军人允许再从商。
不管怎么说特殊时期就要特殊对待。
江拾月给出的建议是做军事工程。
第一，现在正好百万大裁军，做工程类，往往需要很多吃苦耐劳的壮劳力。兵哥哥们大都具备这一优良品质。
第二，工程类投入成本高，但是回报也快。
不管修路还是盖房子，一般都是按照项目来。
一个项目一结算。
比如今天改革，明天就可以去接项目，后天说改革结束不允许再做生意，手里项目一完成立马收队。
但是要开其他的厂子，需要前期投入成本，打开销路，越卖越好的时候再叫停，还会有点麻烦。
第三，很多资质江拾月的集团有，前期可以合作一起做，后期再分开。
连怎么做江拾月都想好了。
先打广告，找个兵哥哥录一段洗脑的录像全国投放。
就一句话：军工品质，值得信赖。
竞标的时候，军工品质就是最好的敲门砖。
郑叔仔仔细细看完，只对陈山河说了句：“你娶了个好媳妇儿！”
小狐狸一个。
江拾月刚想说点什么，手机正好响了。
85年，江拾月只能把手机做到蓝屏，大概上辈子小灵通盛行的样子。
是那个非要拿战机抵债的客户。
对方说的是英语，陈山河能听懂一部分。
郑叔只能听懂几个词。
还是几个最关键的词。
他诧异地看向陈山河。
陈山河凑到郑叔跟前，小声跟他解释：“江拾月做生意做到大北边。在北边速食品卖的特别好，比如罐头一类，前两年还好好的，这一年那客户有点资金紧张，连着有三批货款不能按时支付。江拾月就不肯再发货，对方着急表示要用一架战机抵债。
您也清楚，在咱们国家，普通老百姓是不能碰这个的，所以拾月一直不同意。”
身为一军之长，郑叔反应相当快，直接下令：“让她答应。”
陈山河怔了下，但对上司的命令习惯性先服从，起身走到窗前，拍拍江拾月，示意她答应。
江拾月明显很意外，但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她没有陈山河这样令行禁止的魄力，只跟对方说，需要考虑一下，十分钟后回电话。
挂了电话，直接问郑叔：“为什么？”
这样的决定，肯定不是陈山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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