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飞想到这事，就觉得生气，不等许龙帆回答，又愤愤地说道：“基层人手这么紧张，简直给我们增加负担。”
“领导倒是想啊！可对方还真是一群活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大老爷，我们人手两台手机，联系方便。可对方手里，不是飞剑就是浮尘，要不然就是什么葫芦大斧头之类奇奇怪怪的法器，哪搭理咱们的手机联系法。听说，他们好像有自己的通讯法器，不过我们还没弄懂。而且那群修真者性子散漫，明明说好某天过来商谈合作，然后突然自家后院的灵果熟了，跑去炼丹，也不知会一声，让我们这边苦苦等了好几个月。”
许龙帆今天可是听到大把大把吐苦水的抱怨声，立刻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生蚝，稀里呼噜吃着鲜甜的汤汁，把普通人尚不知道的内情，当八卦一样，转述给周启飞和秦旭听。
周启飞也没想到新闻媒体里宣传得轰轰烈烈的两界合作，还有这么一回事，无语地拎起一串牛肉，翻了个白眼。
因为几年前的事故，他对所谓星月界的人和事，没有好感，甚至习惯性地排斥。
秦旭听完，也觉哭笑不得。
看来，修真界和现代都市的文化代沟，真得很大。
“那专门设一个接待部门，不是更节省人力？”秦旭想了想，问道。
“别提了，这件事情当然想过，听说每个城市也都设立了相关办公室，专门负责联系他们，但是，这群一门心思想长生不老的家伙们，真比幼儿园小朋友还不听人话，一听说只是个联络部，二话不说，扭头架起飞剑就走。”许龙帆拿着一串沾满辣椒粉的鱿鱼串，大口吃着。
“脑回路跟我们还是有一定差别。”秦旭撕下一只烤虾，连皮嚼着，说道。
“不是有壁，是傲慢，他们就是没把我们当一回事。就像几十年前那样，我们为了学国外的技术，哪个不是舔着脸，憋着一肚子火，满肚子委屈。”周启飞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还真是饱和式接待了。”秦旭秦旭正拿起一串玉米粒，突然看到会议室的窗户边上，两只眼熟的小麻雀，在探头探脑，似乎在畏惧屋内的声响，但又垂涎桌上的食物。
“刚才赵局也跟我谈了这件事，按照上面下发的文件，那边人过来之前，你都要驻扎在这里了。”周启飞已经吃过晚饭，年龄也大了，吃得不多，三五口之后，就不再碰桌面上的东西。
“就他一个人？”秦旭还没回答，许龙帆先喊了出来，“其他单位还有两个人轮着来呢！”
“你看我们最近的情况，有可能再派第二个人手吗？”周启飞看了一眼手机，说道，“不行，我得回去了，闺女今年中考，我得回去盯着点。”
“秦旭，这件事情，我听赵局的口风，估计也就几个月的事情，你别担心，等两年就有考编转正的资格了，这时候安排什么活，问题不大。”
周启飞担心秦旭年轻气盛，想不通道理，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在他看来，秦旭进入体制内，安安稳稳一辈子，他也就可以给老大哥交代了。
原主当初进入交通大队工作，是有周启飞这一层关系。
秦旭笑着点了点头，让周启飞放心。
“噢，对了，刚才赵局说让伱去局里申请点经费，去花鸟市场买几只鹦鹉八哥之类，在院子里养养，吃喝拉撒给报销，还有这院子里的麻雀，也弄点小米谷子喂喂。”
周启飞说完，许龙帆忍俊不禁，差点把嘴里的烤肉喷出来，嘟囔说道：“还真是让秦旭过来养鸟呀？”
周启飞也闹不明白。
秦旭笑着应下，心想，自己这刚得到的异禽大礼包，还真是派上用场。
周启飞离开后，许龙帆跟秦旭闲聊更加随意。
许龙帆两个月前，与秦旭交情跟大队里其他同事没有区别。
之所以如今关系极好，重要的原因是一个月前，许龙帆和秦旭搭档查酒驾司机时，秦旭眼明手快，将他从一辆疯狂踩油门的改装摩托车前拉了回来。
许龙帆每每想起，冷汗直冒，深深后怕，心里对秦旭十分感激，自然与秦旭关系亲近。
许龙帆看周启飞走了，才把憋在心里的话点明。
“这件事，不是你被发配到这儿这么简单，修真界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变化，总有些关系户头，苦活不干，尽想着摘果子，你自己得多留个心眼，除了上头规定的项目，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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