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色下的杀戮
程府正门前。
两盏灯笼早已熄灭，几名守门的护院东倒西歪的躺在台阶之上，死不瞑目。
其中最为年轻的护院正缩在门旁疯狂拍打，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下一刻，一团黑影豁然将其笼罩。
“聒噪！”
黑熊壮汉伸手一捏，完全不顾那护卫手中胡乱劈砍的长刀，咔的一声闷响中头颅当场崩碎开来。
这次行动他并没有通知乌恒贵，不过是一个连门阀家族都算不上商贾之家，根本不用惊动家主。
怪只怪那小丫头，什么时候出声不好，非要在他们乌家立威时站出来，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等会进去后，一个不留。白天那小丫头留给我，上了品级的雏儿老子可是有段时间没玩到了。”黑熊壮汉咧嘴一笑，血红的舌头缓缓舔舐过嘴唇。
“是！”
一众手下纷纷点头，眼中火热异常。
他们最喜欢的便是这种抄家灭族的活儿，特别是这些商贾之家，随便拿点就值一大笔钱。
而且还有水灵灵的大家闺秀，贵妇少妇可以玩，可这不是那些勾栏妓院里的娘们能比的。
黑熊壮汉抬头看了看天色，朦胧勾月在云层后半遮半掩，很是黯淡。
刀客那边也差不多该开始了，他缓缓摸了摸下巴，抬起手来。
“小的们，给我破门，老子要...”
铮！
忽然间，一声脆响幽幽荡荡从远处响起。
黑熊壮汉本能循声望去，瞳孔豁然放大！
刹那间，黑影一闪，一点璀璨银光仿佛流星般从远处飞逝而来。
噗！
血花飞溅，魁梧身躯骤然一僵，踉跄朝前两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黑影犹如出洞毒蛇般，在阴影黑夜的遮掩下仿若化成了一道索命青烟撞入人群。
没人能看清来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只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弧光不断闪烁浮现，所过之处尽是鲜血。
“我的硬功...我...”黑熊壮汉感觉自己身体正迅速冰冷，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发黑。
蒲扇般巨大的双手死死捂住咽喉，试图想说什么，平日能轻易手接刀刃的双手却止不住奔涌而出的鲜血。
直至最后一丝力量也随着鲜血消散，黑熊壮汉直挺挺砸倒在地，看着一抹黑影闪电般往自己胸口一掏，而后窜入对街小巷，一切彻底黑暗。
对街巷道中。
陈锋轻轻甩去枪尖上的血渍，最后回头看了眼程府方向，快步离开。
鬼娃娃面具在沾染鲜血后更显三分诡异，随着陈锋转身一点点隐没入黑暗之中。
今夜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
金风玉露阁。
日夜不息的莺莺之声在明晃晃的灯笼照耀中显得格外热闹。
装饰华贵的大门旁，许多衣着光鲜，酒气熏天的达官贵人们搂着姑娘歪歪斜斜，大喊大叫。
其中一名身穿皮甲，腰缠铁鞭的消瘦汉子格外嚣张，双手各搂一个姑娘，正狞笑看着手下对一名肥头大耳的商人拳打脚踢。
自从乌恒贵成功攀上极乐天后，乌家隐隐有了一统重山城的趋势，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他还是和刀客，黑熊以及烟鬼并称乌家四凶的核心队长。
除去一直跟随乌恒贵的左膀右臂外，就属他们四人地位最高，自然嚣张异常。
就在铁鞭汉子思索该如何玩弄眼前这不长眼的胖商人时，一道人影忽然从黑暗中走出，低着头径直朝他走来。
当场有眼尖的小弟迈着八字步上前阻拦。
“他娘的没长眼啊？不知道铁三爷在这，还不...”
嘭！
刹那间，黑影闪烁，那小弟还保持着伸手推人的姿势，可半颗脑袋却如同铁锤砸击般直接凹陷破碎。
一声声尖叫撕裂夜幕，原本热闹无比的金风玉露阁顿时变得骚乱起来。
“铁三爷？这年头什么人都敢称爷了啊。”
陈锋面色平静，看着被自己一枪扎穿咽喉钉死在金风玉露阁大门上，连铁鞭都来不及解下的铁三也失望的叹了口气。
一阵微风拂过。
转眼间，带着鬼娃娃面具的陈锋已然消失在众人面前，除却一地尸体外再无踪迹。
没过多久，同样的事情再度在城东赌坊内发生。
正躺在赌坊后堂享受的烟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戴着鬼娃娃面具的人一枪扎死，整个赌坊里属于乌家的打手无一幸免。
等待赌徒们反应过来时，整个赌坊只剩下满地尸体以及赌桌上沉重难搬的银疙瘩。
至于柜台后的宝钞已然不翼而飞。
......
别院，桃花树下。
陈锋静静的拭去长枪上的血渍，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一夜杀戮，他忽然发现自己烦躁的心绪正逐渐重归平静。
白日时出现在心中的疑惑和迷茫，在这样的平静中迅速解开消散。
“强大的实力便是这个世道唯一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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