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二老爷一巴掌打在了二夫人的脸上。
二夫人捂着脸，不敢相信昔日体贴的丈夫，居然会动手打她！
“老二！你这是干什么？”老夫人站起身子，沉着脸道。
“二弟，快给弟妹道歉。”大老爷道。
“二弟，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呢。”大夫人也开口道。
二老爷本来打完二夫人就后悔了，但面对众人的指责，他反倒恼羞成怒起来。
“我干什么都是错，在你们眼里我就没有对的时候！”
林平安继续道：“我不过是想纳个妾，为何你们总是百般阻挠！”
“祖宗规矩，二弟难道也忘了？”林平康道。
“祖宗规矩？”
二老爷看着自己大哥和母亲，冷漠的样子，继续道：
“当年青歌便是这样被你们给逼死的！”
提起青歌，老夫人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青歌姑娘自知身份卑贱，自愿选择离开，你为何总是不信！”老夫人道。
“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她又怎会离开？”二老爷质问道。
“青歌姑娘虽是青楼女子，但却有几分傲骨，不知道比你身边这个强上多少！”二夫人道。
跪在地上的原娘闻言，咬着嘴唇，颤着身子。
摇摇欲坠地样子，彻底惹怒了林平康。
“你这贱人！当年若不是你去找青歌，她怎么会离开！”
林平安继续道：“若她不离开，又怎么会失足跌下山崖！你就是一个杀人凶手！”
“你害了青歌，如今你还想来害原娘！”林平安道。
二夫人睁的很大，喘着粗气，她没想到林平安竟然会如此想她。
一口气哽在心间，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二夫人晕倒了。”伺候二夫人的丫鬟道。
早就在一旁候着的李大夫，赶紧上前为二夫人诊脉。
“都是我不好。”原娘跪在地上，小声对着林平安道。
“她就爱装晕，你不用理会。”林平安轻声安抚道。
大夫诊脉的时间有些长，老夫人担忧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李大夫道：“这还要等二夫人醒后才能确定。”
老夫人闻言，心中的担忧更盛。
看了一眼林平安身侧，看似温顺的女子，眼中神色复杂。
李大夫取出一块姜片，放到二夫人鼻息之间，没一会二夫人便悠悠转醒。
“二夫人感觉如何？”李大夫问道。
“已经好多了，辛苦李大夫了。”二夫人道。
“装的倒是挺像的。”林平安道。
二夫人闻言仿佛没听到，并没有理会。
“二夫人最近饮食可还正常？”李大夫道。
“夫人最近饮食倒是正常，就是胃口不是很好。”一旁的贴身丫鬟回道。
李大夫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夫人这月的月信可来过了？”
二夫人的脸上浮现喜悦之色：“倒是不曾。”
“脉象虽浅，但应该是错不了的。”李大夫道，“先恭喜二夫人了。”
“荷香。”二夫人喊道。
“是。”荷香笑着从荷包里拿了几锭银子，“辛苦李大夫人了。”
李大夫也没有客气，收下银子后，开了几副保胎药，便退下了。
“恭喜二婶了。”顾云曦道。
然后目光扫过愣住的二老爷，和面色难看的原娘道：
“也恭喜二叔了。”
“真的有了？”二老爷问道。
二夫人见他这副呆愣的模样，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几分。
“大夫都如此说了，老爷还不信？”
“只是太突然了，没有一点准备。”二老爷解释道。
林子嫣身子一直不好，二老爷一直都期盼能再有一个孩子。
期待了这么多年，本来都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二夫人居然又怀上了，让他如何能不开心。
“既然你媳妇有了身孕，老二你也不要再闹了，好好过日子才对。”老夫人道。
二老爷脸上的笑容凝固，他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原娘道：
“儿子没有闹，儿子是真是想纳原娘为妾，儿子也会照顾好玉茹母子的。”二老爷道。
“老爷这是什么也不顾了？”二夫人问道。
“你是妻，她是妾，她越不过你的。”二老爷道。
二夫人没有着急反驳，而是缓缓说道：
“当年我刚怀上子嫣时，老爷也如今日一样，带着青歌姑娘跪在这寿安堂内，求我成全。”
“我那时心高气傲，自然不肯接受。”
二夫人继续道：“我从江南远嫁到京都，不过是信了老爷，绝不纳妾的承诺。”
二夫人看向二老爷：“只是后来，老爷全都忘了。”
二夫人说起这些，林平安心中也生出了些许愧疚之情。
“后来我气不过，去找了青歌姑娘，青歌不忍老爷为难，选择离开。”
“后来老爷知道此事，便一直对我怨恨在心，我孕中情绪不稳差点小产，还是吃了烈性的药物才勉强保住。”
二夫人继续道：“后来我生下子嫣后，一直难以有孕，就连子嫣的身子也一直不好，大夫都说她活不到双十年华。”
“如今老爷还想用，我们好不容易求来的孩子去赌吗？”二夫人沉声道。
“难道子嫣承受的还不够多吗？”
二夫人看着二老爷林平安，眼中含泪。
二老爷想起自己乖巧又懂事的女儿，眼中隐有泪光浮现。
当年若不是他糊涂，对二夫人动了手，子嫣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都是他害了自己的女儿，他不能再害了自己另一个孩子！
“恩人。”原娘轻声唤道。
语气里满是要被抛弃地无措之感。
一边是自己的孩子，一边是自己曾经亏欠过的爱人，二老爷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原娘不是青歌，老二你可要想清楚。”老夫人提醒道。
“二弟若是担心，不如在庄子上给原娘安排一个差事。”林平康道。
二老爷闻言，眼眸微动。
“恩人，我不想去。”原娘见林平安朝自己走来，小声说着。
“庄子上虽然苦了些，但不会缺衣少食。”林平安道。
“可是......”
原娘还想说什么，被林平安制止。
他侧着身子，在原娘耳边低声道：“过段时间，我会去接你的。”
低沉的声音，只有原娘一人听得见。
原娘没有再说话，最终恋恋不舍地随着秋妈妈离去。
一步三回头的模样，看得林平安的心狠狠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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