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心理学出身的俞启，当然看出了徐冉的破绽。
他不动声色地远离了徐冉几分，佯装严肃地把穆莞莎叫到了校医室外。
栾莎没工夫跟男主打交道，她默默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主人格穆莞莎。
女孩儿的眼神瞬间由阴霾变得清澈。
俞启自是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但他仍若无其事地问候穆莞莎：
“穆同学，刚才徐同学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
穆莞莎一脸迷茫，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拼命地用大脑搜寻起床之后到现在这一段时间的记忆，终是找到了。但是……那不是她啊。
穆莞莎摇摇头，回道：
“不是我迷晕她的。”
确实，
不是她啊。
栾莎隐匿在穆莞莎的脑海中，感慨着主人格的一些过人之处。
至少她藏的很深。
不过也是，穆莞莎要是没点什么问题，怎么会产生出第二人格来？
俞启注意到了穆莞莎跟之前截然相反的状态，心底沉了沉。
他尽量委婉地向女孩提出问题：
“穆同学……你有病吗？”
“你才有病呢！”
胆小怯生的穆莞莎在面对男主俞启的时候反而升高了音量。
但很快似是又感觉到了不妥，连忙捂上自己的嘴，鞠躬道歉：
“对不起老师！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校医室内，
躺在床上的徐冉听不见二人的对话，只看到穆莞莎像是在哭着给俞启道歉，于是满意地勾起嘴角。
女神在校医室，作为追求者的托尼当然翘课也要来献殷勤。
他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无视了门口的俞启和穆莞莎，直接进到校医室。
徐冉看见进来的是托尼，眉眼闪过一丝失望。
“冉冉，你没事吧？”
托尼关切地上前，顺手就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开始削皮。
徐冉摇摇头，看着校医室外站着的两人，忽然想起了凌星。
“凌星这死丫头今天跑哪儿去了？”
托尼从来不会关注除了徐冉和穆莞莎以外的女生，他沉吟了片刻，选择直接打电话给凌星。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谁啊？”
凌星的大嗓门夹杂着嘈杂的喧闹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似乎是没想到凌星那边这么吵，托尼默默拿远了手机，应道：
“我。”
“托尼？”
凌星很快联想到了徐冉，声音都弱了几分，
“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你今儿去哪了？一整天都不见你人影？”
凌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最后狠狠心咬牙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同学们才知道，
凌星转学了。
准确来说，凌星带着她的两个小跟班一起转学了。
【要不怎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呢，她要是继续留在这，估计会被搞得很惨。】
不仅仅是来自穆莞莎的报复，还有来自托尼跟徐冉等其他人对她“背叛”的惩罚。
这一天的穆莞莎是栾莎扮演的第二人格。
她像昨天一样来到教室，等待她的依旧是画满涂鸦的课桌椅。
一看旁边，她昨天坐的原属于凌星的干净桌椅已经被人撤走了；当然，凌星俩小跟班的也是。
别无选择的她走向了注定的位置，没有坐下，而是弯腰从柜桶里掏出一只死老鼠。
周围同学原本还隐隐期待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有些女同学甚至尖叫起来。
穆莞莎烦躁地皱眉，叫什么叫？搞这恶作剧的不是她们么？
女孩面不改色地把死老鼠放到了那个放它的人的桌面上，并说了声：
“谢谢你的礼物，但是我不喜欢，所以还给你。”
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
穆莞莎这是怎么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很快就有人跟托尼打了小报告。
一下课，他就带着他的小弟们堵在了穆莞莎的座位周边。
“有事？”
穆莞莎神色淡淡的。
见状，托尼一愣，联想到了昨天早上在生活区看见的穆莞莎。
越想越烦的他开始了今天霸凌穆莞莎的游戏：
“听说你不喜欢早上的礼物啊？那你喜欢什么，跟我说说。”
“死蛇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哥明天给你弄一条？”
“死蟑螂也行，听说你们女生最怕虫子了，不知道你怕不怕。”
“怎么样？想好了吗？”
托尼不怀好意地笑着，班上原先因为穆莞莎变性而沉寂的氛围也逐渐活跃起来。
可是穆莞莎没有像他们预想的一样害怕得瑟瑟发抖，而是同样地坏笑——
“我不喜欢死蛇和死蟑螂。”
“我喜欢……”
“死人。”
都是没进过社会的学生，谁开过这么大的玩笑啊。
穆莞莎的话宛如一桶冰水，再次浇在了众人好不容易生起的火苗上。
托尼还算镇静，他觉得穆莞莎有点不听话了。
这样会影响他的女神玩游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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