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怎样？”
伺候一段时间了，双儿也都习惯了，挽着袖口问了句。
“就这样吧。”
说温差点，姬无敌却懒得说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都这样，说了也不改。
或许，这就是无声的抗议。
“今天你怎么说了？”
没听到熟悉的说教，双儿略有一丝诧异：“你今天很不一样，有心思。”
“说了记不住，还说什么。”
姬无敌随手一丢折扇，泡着脚，倒在被子上：“脚不用搓来，上来，给我揉揉肩，按按头。”
“那个……”
双儿刚想找理由拒绝，见姬无敌心事重重的闭上眼睛，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还说没心事，都显脸上了。”
嘀咕着，双儿甩掉踩着鞋子，跪着爬上床榻，随即一盘腿：“把头枕过来吧。”
“你的脚丫子洗干净了嘛？”
姬无敌一仰头，枕在双儿腿上，就看到一只白皙脚丫近在咫尺。
“哪还按不按？”
双儿一下不开心了，抬手点了一下姬无敌脑袋：“我没嫌弃你，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洗没洗干净，你要闻一下嘛。”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姬无敌无趣笑了笑，随即双眼一闭：“说点正事，你现在，还恨我嘛。”
“怎么问这个？”
双儿神情一愣，按着眉心的手，也收了回来。
“说话又不用手，怎么停了。”
姬无敌一抬手，抓起双儿手放在额头：“不着急，仔细的想想在回答……”
“不知道。”
姬无敌话没说完，双儿就给出答案：“其实挺恨的，可仔细一想，又不太恨，你是官，我们是匪，况且，你还杀了魏忠贤，帮我报了仇。”
“实话？”
姬无敌不太信，微微一睁眼，还没等开口，就被双儿手动闭上。
“你睁着眼，我不舒服。”
喃喃了句，双儿轻轻的按着姬无敌的眉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有时你像孩子，嬉皮笑脸爱捉弄人，有时你像魔鬼，心狠手辣，杀人全族。”
“心不狠，站不稳。”
姬无敌轻声一笑，抬起泡在水的脚，踩着盆口：“晾着就好，揉你的。谁不想轻松快乐，可处在我这个位置，想我死的人太多了。”
“不懂……”
“装傻。”
姬无敌了解双儿，不是什么无知的小姑娘：“明天买些贡品，去祭拜一下陈近南，她有恩与你，我和他也没仇，只是立场对立……”
“真的嘛？”
听到祭拜陈近南，双儿一下开心了：“你不担心，会被人抓则攻击了。”
“早就不怕了。”
姬无敌不隐瞒了，张开双眼，冲着双儿嘿嘿一笑：“之前不让你去，是因为你不够冷静，睹人思恨，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好啊……你竟然骗我……”
双儿一下生气了，伸手拧了一下姬无敌的耳朵：“枉我还担心，你个自私的混蛋。”
“我不解释。”
姬无敌揉了下耳朵，咕噜一声坐起来：“天不早了，睡吧，明天若有时间，我会逛一下教坊，买几个丫鬟。”
“不用跟我说，你去好了，我去倒水。”
双儿想溜。
此刻。
她也终于明白，姬无敌为什么和她谈心了。
想坏事呢。
“明天再倒也一样。”
姬无敌一伸手，抓着双儿的脚丫拽过来：“往后我只负责武林，你是我侍刀婢女，躲过今天，还能躲一辈子嘛。”
“你这是侍刀啊？”
双儿嗔眼一翻，藏着脚丫，掀起被子躲起来：“你混蛋，冷飞鱼不答应，就来欺负我。”
“哪能是欺负，疼爱。”
姬无敌咧嘴一笑，把被子抢过来：“小双，你是聪明人，相信你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既然不怎么恨，就说明，你心里一点点的接受了我。”
“没有，你别自我感觉良好了。”
言罢，双儿瞅准时间想跑，却被姬无敌拦腰拽了回来。
“你放手……”
“当我傻啊。”
姬无敌抬手一挥，一股内劲飞出，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见状。
双儿小脸一垮，气鼓鼓瞪着姬无敌：“你就铁了心，不放过我对嘛。”
“何必自欺欺人呢。”
姬无敌也算是情场老手，双儿什么心思，能看得出来：“你若真不情愿，虽不是我对手，也能打几个回合，怎么一点也不反抗。”
“你？”
双儿一下哑巴了。
是啊。
怎么没动手，只是嘴巴说说呢。
难道被姬无敌说中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哼！”
双儿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抬手打向姬无敌：“我刚才被你吓的忘了，现在打你，也不晚。”
“晚了。”
姬无敌随手一抓，握住双儿的手腕：“我这么优秀，日久生情，没什么好丢脸的，可若为了面子，违了心，就是自己犯傻了。”
“我说不过你。”
言罢，双儿一伸手，推倒姬无敌：“能不能打过，试了才知道，你也别只动嘴。”
“这是等不及，嫌我啰嗦了啊。”
姬无敌瞬间秒懂，管她是否话里有话，他就这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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