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你有病吧？！”
前面的学生恼羞地说了一句。
程羽正处于懵逼状态，他抱着膝盖，睁大眼睛盯着前排的男生。
这个人的发型太独特了，他的头顶就像一个残酷的竞技圈，每一缕头发都有自己的领地。
它们互不打扰，聚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个年代最时髦的葬爱风格。
程羽在学校的时候，总是靠着这个人的头发偷偷打个盹。
“挖槽，蒋豪，你还没秃头？”程羽顿时喜出望外。
毕竟，这个看起来郁郁葱葱的脑袋，会在几年内开启“程序员模式”。
蒋豪对着程羽翻了个白眼，并扶了扶自己的秀发，确保没事后，怒道：“他妈的，你睡傻了吧？你秃了我都不会秃！”
程羽想要回答，却听到讲台上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吼声。
“你们两个吵什么吵？我在讲台上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你们两个怎么不上来说？”形式老师许春蕾朝着他们两人挥了挥手中的竹竿，竹竿在空中发出嗖嗖的声音。
她个子有点矮，但声音很大，通常课堂上对自己的学生非常严格，但私底下是个好相处的老师。
蒋豪对着程羽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
就在大家以为上课要继续的时候，许老师补充道：“对了，蒋豪，你怎么还不剪头发？明天把你妈喊到这里来！”
底下的同学顿时哄堂大笑。
蒋豪将头埋了下去，在心里狠狠地骂了程羽一万遍。
程羽也笑了，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
墨绿色的窗帘，熟悉的蓝色校服，整齐的裁剪和马尾辫，既新奇又怀旧。
程羽疼痛的膝盖不断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重生了！
他在高中时代重生了！
众人都在哄堂大笑的同时，唯有一人例外——他的同桌。她手里拿着笔正专注地盯着黑板。
徐若瑜在学生时代的处境非常困难。
褪色的校服是以前学长学姐的遗留物，她的头常常蜷缩在脖子后面，由于自卑感总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叙述着“不起眼”这个词，实在是难以想象，她将来会成为商界的精英。
更让程羽难以置信的是，陪伴自己走到生命尽头的人，竟然是徐若瑜。
程羽只能怪自己年轻时判断力差，错把渣女当宝贝！重生后，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他用手托着下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徐若瑜。
就在这时，程羽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发现徐若瑜的头顶上漂浮着一个金色的符号。
随后他看向其他学生，他们的头顶上都顶着一串百分比数字。
从一到几十，它们看起来像随机数。
程羽疑惑的看着这些数字，不明白它们是什么意思。
它指的是运气还是寿命？
当他再看向徐若瑜时，头顶上没有数字，而是一个代表无尽的符号！
如果数字代表寿命，是否意味着徐若瑜会活到时间的尽头？
程羽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想法。
他回忆起前世的最后时刻，有一个声音问他，如果他能过上另一种生活，他会希望什么。
程羽说自己想要一双明眼，所以看到的这一串数字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所以他还需要慢慢探索。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就在这时，徐若瑜怯生生地问道。她微微歪着头，不敢直视程羽。
她快速看了程羽一眼，然后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收回目光。
她的整个身体都因为程羽的目光而感到不舒服，畏畏缩缩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程羽注意到了她手中的笔。
他记得自己不小心把这支笔的笔帽踢开了。
之所以给他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是因为他看到徐若瑜蹲在过道里，放学后蹲在座位下面寻找。
徐若瑜出生在孤儿院，因为没有父母，所以她觉得即使买一支笔也是孤儿院的负担。
家庭幸福的程羽，或许无法理解她为了一顶笔帽而悲伤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他那时觉得徐若瑜只是在鼹鼠造山，所以便没有多想，直接回家了。
想到这里，程羽心里一痛。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新笔，推给徐若瑜：“对不起，我把你的笔帽弄丢了，这是给你的。”
徐若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笔。
她只轻声的说了一句，“专心上课。”随后就将头埋进了笔记本里。
程羽知道她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徐若瑜不会接受一支新笔换一个破旧笔帽，所以他干脆拿起徐若瑜的笔，并将新笔扔给了她。
“你的笔墨应该能流得更顺畅了，我们换笔吧。”程羽对着她笑了笑。
徐若瑜在上课期间根本不敢抢回来，她偷偷看了程羽一眼，抿了抿嘴唇，默默地拧开了笔帽。
徐若瑜继续假装不在乎，做着笔记，但紧抿的嘴唇却出卖了她心中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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