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前的女病人下了这电击疗法的仪器，整个人都正常多了。
当然，看起来更木讷了，就像电击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张太平看着院中仅有的几棵树木，这松树好高好大，是那种塔松，挨着地面生长着。这垂柳优美，露出了浑身的骨架和丝绦。
“医生，是不是该到我们了？”
“对，把病人扶过来。”
张太平命令道：“过去坐好，要是敢乱动，打死你。”
面对家属的这言论，医生云淡风轻。见的多了，这种口头上的警告是正常的。和精神病人相处，老人易受欺负。就是要对他们威严一点，要不然，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医生没有看到红包，倒也没在意。
一般来说，来这儿的家属，钱都花的差不多了。
这精神病和风湿病一样，是一个长期的疗程，病人痛苦，家属煎熬。
医生熟练地将各种铁夹子夹在李凤英脑袋上，一脑袋夹满了铁夹子。就像在理发店里夹了许多烫发棒一样。
医生：“痛的话也不要乱动。这是给你在治病。早一日治好，早一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天起电源。
张太平不知出于想象还是出于常识，也有可能是电影看多了，能看到这电流通过这发夹进入李凤英体内。
特喵的，电死她。
早知道还可以这样，自己在家买个简单的机器，天天电这狗日的。
“医生，能不能多电几分钟？”
“可以。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也要在可控范围内。”
张太平送上50元红包，顺便还有自己没开拆的一包烟。
“好说，好说。适当的延长还是可以的。”
这下，就看到李凤英双肩夹住，就像尿急一样，抖动着，和一只站在头发丝上的跳蚤一样。
“坚持，老婆，再坚持。”张太平兴奋地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一个是身体上正在接受电击，肉体在发抖；一个是看的兴奋，声音发抖。就像斗鸡场上，斗鸡和主人的角色；更像是斗牛场上牛和选手；更像赛马场上马和选号人。
当然，更像足球。
“又电不死你，嘴裂地和癞蛤蟆一样。”岳母在旁边也看的高兴。
花钱治疗，要的就是看得见的疗效。
不一会儿，这医生关了机器，开始取夹了。
张太平刚没看手机，不知道这过了几分钟，只是那医生看了手腕上的手表。
是三分钟还是五钟？或是八分钟？绝对没有十分钟。时间太短了。男人对时间这方面是很在意的。
要不要电她半个小时？
那样，会不会变成烤鸡？就像周星驰电影里的角色一样？
“大夫，这以后还可以这样电吗？”
“后面还有的，机会都有。”
那医生说过之后，内心一阵窃笑。也就是你们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我们也就这几种糊弄人的手法，都上了。你还想怎样？
最先进的治疗了。
别的，没有了。
当然，中药还是有的，就在下一项。
“家属先去缴费。单子过来了。”
是啊，给你都电击了，你也看到了，该割肉了，该缴费了。
一个漂亮的护士走进来。
看到那漂亮护士，医生的眼睛都放光了。
人都说漂亮是外在的，是第一生产力。这药王洞精神病医院还有这等货色，不错，不错。
对了，这就是对那些有特别想法的家属准备的。
面对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你能忍心拒绝缴费？
“妈啊——这电通的，我都尿急了。”李凤英提着裤子就跑到了外面，蹲下就地解决了起来。
“厕所在那边。”护士见警告无用后，也就不说了。
一会儿，让保洁阿姨提桶水过来，冲一下。
这女人，竟然蹲在柏树边小便了起来。
“他这小娘，没有茅房，和猪一样。”岳母赶紧给自己找脸面。
张大海按要求，缴了三个月的费用过来。
“妈，我缴了三个月的费用，给你生活费，以后就拜托你了。”
岳母将大海拉到一边：“在外财不外露。我看这儿的医生是看碟下菜的。你缴的多了。一般，两个月就够了。三个月也行。”
还有这种事？
张太平语结，怪不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医院能红火。看来，这走到天尽头，也是捞钱的勾当。
这伙人，就是那阳世间的黑白无常啊。
下来，在中医门诊，那坐诊的是个长胡子的郎中，一阵望闻诊切，写写画画，搞定。
“来，家属随我过来，病人目前情绪稳定，我们划在安全区。”
张太平和岳母随着上楼。
每个楼道中间，都有一个铁门。
这和县医院那个不一样。西桥那个是每层楼都有不锈钢栅栏，太他娘地坑人了。
这儿是不一样的。每层楼，都分正常区和重症区，中间只加了一小道门。
这二层楼上，就像关着一头老虎一样，正是吃药阶段，由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保安，一个男医生一个没有姿色的女护士，四人进去看着吃药。
这保安手里都有电棍。
这儿，怎么比监狱里还可怕？
西桥那里的医院，是要收走家属的手机，不能让录视频，这儿没有这个做法。
“别看了，以后住在这儿，有时间看。”
一电棍上去，刚扑过来的一个病人倒下了。
我的神啊，这也太刺激了，张太平内心升起了来这儿当保安的想法。这工作，太好玩了，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一瞬间打了个激灵，自己是不是也有什么心理疾病，为什么看到电击，看到电棍，看到护士服有这种冲动？
不能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住在这儿看病了。
太变态了！
以后没脸见人了。
“来，这儿只有一个床位。这本是高干病房，给你当普通病房收费。我们医院床位紧张，正在扩建，等新的住院部建好了就宽裕了。”
看来，这药王孙思邈的名头确实好用，这儿的精神病医院都住满了。怪不得这医院在县电视台打广告，就没有在省电视台打广告。人家病人这么多，不用广告啊。
“那我们可以买床在这儿陪护吗？”
“外面有小小旅馆，家属晚上去外面住。”
张太平看了看，这里面确实住不了人，有股奇怪的味道，和走进太平间一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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