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自己前夫这样拒绝自己，徐小娟仿佛是站在房顶扫雪滑落下来的不幸的女人，仿佛全世界在这一刻抛弃了自己。
“他怎么会不要我？他怎么会不要我？他怎么会不要我呢？不可能啊？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老徐，姓张的，都是你们捣鬼。
我才不信他不要我。
我给他生了两个孩子。我和他同床共枕近五年，他怎么说忘就把我忘了？
包兴孙不是这么良心狗肺的人。我要去长安亲自去问他。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放着自己的老婆不养，养别的女人和孩子。这不合理，这不科学，这不理智。”
徐小娟双手在空中乱舞，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不好，这是不是精神病要发作了？”张大海不禁脱口而出。
这女人，还是过了她心中那道关口。
“病犯了就犯了。祸害，你告诉你。当时，你前夫在场，我也在场，你出了车祸，人家看都没看你一眼。我们都打算放弃抢救你了。你可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是大海，大海他想要人，不想要钱。在他强烈的反对下，这才将你从死神手抢了下来。
你现，车撞的伤好了，精神病也有了起色，你就瞧不起人了。你就想找有钱的了。那个姓包的再好，人家能管你一辈子？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披头散发，和疯子有什么两样？”
徐小在沙发上大跳大喊：“老徐，你昧良心。你说，当初我这病犯了，我在医院，是谁拉着我，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和包兴孙离婚的？你也不看看，你当初为了县城的一套旧房子，就把婚给我离了。
现在，又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别人可以说，你有资格吗？
要不是你当初作主，我现在就是住在医院，也是有陪护的。
人家姓包的对我再不好，还花150元一天给我请的陪护。你们呢？
不是把我关在精神病院，就是自己陪护。舍不得钱，还说把你们害了。
我呸，没钱就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别说150元了，就连100元一天的陪护都请不起。
我呸，你还我幸福。
反正我不管，当初离婚不是我的本意，是被你们做主离的。现在，我要离婚，我要和姓包的过日子。
反正这个张大海我也用过了，睡过的小鲜肉就和一张不值钱的旧邮票一样，爱扔哪里去扔哪里去。”
这？
场面一下子尴尬了。
张发财抽了一口烟：“亲家，这，唉，咱现在是一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不拉去县西桥的医院关起来治病？那个是封闭式治疗。上一次治了，管用了三年。”
徐为民喝了一口浓茶：“喂药。家里不是还有治精神病的药吗？给她吃了就好了。加大药量，吃不死就往死里吃。”
张大海出去找药，张发财倒水。
就不相信了，这三个大男人治不了一个女精神病人。
没看到路上的疯子见了正常人就像见了魔鬼一样躲着走吗？陌生人打骂他们不说，还打他们。那可是真打，下死手。打不死就行，这是路人的真实想法。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比自己弱小的人，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反正打疯子不犯法，伤阴德。至于阴德之类，自己也看不到。
打。
就连放学的孩童，都会向疯子扔石子。这些单纯的小孩打疯子就是觉得好玩。
如果疯子打回去，人家小孩的家长就发怒了：小孩打人不疼，你怎么能生气呢？
好嘛，社会的恶之根就是这样种下的。
张大海拿来袋子装的药，一样倒出3到5个，这比平时吃的药量大的多。
再说，这几年都不怎么吃这药了。只是放在家里当备用药。
“吃。”
“喝水。”
“吃就吃，死了更好。死了就随了你们心意了。”徐小娟一扬脖子咽了下去。
张大海有经验：“再喝水，多喝几口水。舌头抬起来，看看有没有藏药。”
这女人，最近智商渐长，不能被她给骗了。
马上晚上了，要和这女人睡觉。一想到这儿，张大海就一脸的愁容。
你晚上正睡的好好地，睡的五迷三道地，一睁眼，一个女鬼坐在床上，披头散发。
我去，七魂吓出六魂。
自己有生之年，一定定下家规：凡我族之后人，嫁人不可嫁精神病；娶妻不可娶精神病。如有违反，逐出家门。
徐小娟又喝了几口杯中水，眼睛开始迷糊。
“不能喝水了。”张大海制止。这女人，水喝多了，晚上就要起夜，到时害苦了自己。
“怎么，现在连水都不给喝了吗？”
张大海扶着她：“走，回房睡觉。”
徐小娟就像一只被人捕获了的抖散了骨架的蛇一样，温顺地任人处置。先前的不安分，先前的狂躁，都像一场梦一样。
张发财长舒了一口气：“或许睡一觉就好了。”
这话是说给亲家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更是说给刚出门的儿子听的。
他就像一个自我感觉良心的小帅哥一样。比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还好骗。你没看到刚出门的大学生进传销的多吗？他们以为自己月入都可以。其实，真正的工作，月入都是少的。太高估自己了。
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却不知，他们是可替代的。你想啊，一样的经历，一样的学校培养出来的。就像一个砖窑烧出的产品一样，能有什么区别？
单就是自家儿子目前的这现状，如果这次这徐小娟死了，或是离婚了，自家儿子就是三婚了。别的不说，看着那4个孩子，任谁都头大。你还想再找？你能找到什么？
普通的女人，二婚两婚也嫁，一次比一次彩礼高。
从开始的到现在的元，再到现在的元，不知道的人以为是物价在涨。其实，就是卖女儿给儿子娶媳妇。这和投资一样。培养了女儿，给自己换个媳妇，这方圆百里都是这么做的，谁也不笑谁。
当大多数人都一模一样时，就像弱小者者从众一样，都胆敢作奸犯科了。
就是集全家之力，给儿子也娶不到一个正常媳妇了。
难啊，这4个孙子都要成长，都要花钱。不省着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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