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面色铁青的廉克之气呼呼地责问一众低级军官。
他在前线督战，看着士兵一波接一波地向秦军的第七座要塞发起猛烈进攻，但进攻看似猛烈，但都没能攻上要塞，反而被顽强坚守的秦军打得狼狈退后。
廉克之看出了情况有点不对劲，气得责问一众带队进攻的军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禀将军，我军士气明显低落。”一名大胆的低级军官低声回答道。
“士气低落，这怎么可能？”
廉克之气得差点拔剑砍人，己方一口气连破秦军的六座要塞，挟连胜之威势，只要再加把劲，必能攻破第七座要塞，你却跟我说士兵的士气低落，骗鬼啊？
“将军若不信，可亲自去看一下。”那名低级军官赌气道，别说是士兵了，就连他们这些低级军官心中的斗志都已经消耗殆尽，开始产生了厌战情绪。
己方一鼓作气，连破秦军的六座要塞是不假，挟连胜之威势，士气如虹也不假，但那只是之前的。
己方每攻破秦军的一座要塞，都付出不小的代价，士气连续作战，身心本就疲惫不堪，加上秦军垒建的要塞一座接一座，攻破一座，前面又有一座，还得继续战斗，后边不知道还有多少座要塞在等着他们？
看似胜利在望，实则看不到半点胜利的希望，许多士兵心里甚至充满了绝望，战意难免低落，士气低迷，许多士兵已经产生厌战情绪，继续强行进攻，只是徒增伤亡，给秦军送人头而已。
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退兵休整，让身心疲惫不堪的将士好好休息，再想方设法提振士气，重新再战，不过，至少得过二三个月之后。
田进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了解情况后，只能下令退兵，同时派快骑飞报廉钟，等候他的定夺。
“退兵吧……”廉钟思索良久，才无奈地下达撤退的命令，整个人在一瞬间似乎变得越发衰老，连背脊都变得有些佝偻。
之前侄女云凤舞所预测的不好局面已经出现，他该怎么办？
在远离赵军大营的一片密林里，白无忌正躺在简易行军床上呼呼睡大觉，有士兵来报，赵军似乎正在撤退。
“赵军正在撤退？”白无忌猛然坐起，跟着士兵来到一座小山坡上，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
远处的官道上，密密麻麻的赵军正在撤退，长长的队伍如长龙一般望不到头尾。
“算了，把情报传回去就行……”白无忌纠结了好一阵才无奈吩咐道。
之前和一万五千赵骑玩躲猫猫游戏，因双方的兵力过于悬殊，狼群战术玩得很吃力，虽然所有将士一人三骑，依仗战马的优势一点一点地蚕食掉被分散成很多小队的赵军骑兵，但所有将士都疲惫不堪，情况比赵军好不到哪去。
庆幸的是所有骑兵都装备有骑弩，不必和赵军近身交战，否则，皇军第一骑兵军团的五千将士估计也不剩几个。
所有将士都累得倒头就睡，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再打一仗了。
再说了，廉钟以谨慎沉稳出名，怎么可能不留几手，以防秦军追杀，冒冒失失地冲杀上去，搞不好掉进廉钟挖好的大坑里，那乐子可大了。
当荆秀、雷桐、秦牧接到赵军撤退的消息时，也是纠结了好一阵，才忍着趁势追杀的冲动按兵不动，重新修复被战火摧毁和赵军破坏的几座要塞和左菱堡，加固岐山防线。
廉钟在撤退的时候确实留了几手，可惜秦军没有尾后追杀，让他所有的布置都失去了作用，只能无奈叹气。
他率大军回到雁云关，命士兵加强雁云关的防线外，再没有率军出战，任追来的秦军怎么辱骂挑衅，他都按兵不动，当起了缩头乌龟。
“克之，把廉鹏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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