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大争之世的真相
“还有，”朱厚照继续道，“白姑娘，你认为天下不应该有杀戮，不应该有争斗，不应该有掠夺杀伐。”
白素贞难以置信：“难道这也不对吗？难道杀戮和争斗，也是应该存在的？”
朱厚照沉重地点了点头，望着白素贞，道：“白姑娘，你可曾想过人口增长的问题？”
白素贞望着朱厚照，缓缓地摇了摇头。
朱厚照道：“这方天地是有轮回周转存在的。便如兔子食草，狐狸、野狼、鹰食兔子，而前三者死后，化为肥料又反哺给大地，形成一个轮回，这便是能量的流通。本太子这样说，白姑娘你能够理解吗？”
白素贞木然地点点头，她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彻底被朱厚照洗脑了，朱厚照说的东西，她下意识地去相信，而且也的确找不到半点儿漏洞。
“兔子的数量会受到狐狸、野狼和鹰等生物的限制，而狐狸等生物的繁殖也会受兔子数量的桎梏，这就是平衡。”
“天地之间的平衡形成已久，那些低智慧的生物无法打破平衡，但是人类可以！”
朱厚照道：“我们人类有着超然智慧，我们开辟荒野，砍伐大树，蓄养禽兽，建立国度，凌驾于百兽之上，除了天灾人祸，已然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对整个人族形成制约。”
“或许白姑娘你没有发现，”朱厚照平静道，“本太子特意地查过御书房的典籍，发现了一个秘密。”
白素贞望着朱厚照，好奇地问道：“什么秘密？”
朱厚照道：“大争之世的秘密！”
不理会白素贞的色变，朱厚照道：“据本太子查阅典籍，每逢大争之世开启之时，皆为神州黎民数量达至顶峰之际。”
“神州大地有明确记载的大争之世，包括如今这一次，一共有四次。第一次是在千年之前，西周灭亡，诸侯并起！”
“那时正接西周末年，帝王昏庸无道，诸侯皆起，英雄辈出，天下大乱！”
随着朱厚照的话一句一句地响起，白素贞的脸色变得愈来愈苍白，她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站在了万丈高处，他看到的风景，看懂的天下世情远比她清晰，比她辽阔。
白素贞觉得，她仿佛接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或许，这会是这方天地间最大的秘密！
“大周国历史，源远流长，国君多贤明，因此神州人口增长速度极快。”朱厚照漠然道，“到周朝末年，神州人口已然臻至七千万之巨！”
七千万人口对于21世纪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
但古代可没那么多十几层二十几层的高楼大厦，也没那牛逼哄哄的杂jiao水稻，生产力低下，七千万人口已经几乎达到当时神州的负荷，乃至超负荷了。
“就在那个时候，碰巧周幽王出世，并继位了。”
白素贞是才女，“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她自然明白：“这……这其中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吗？”
朱厚照反过头来，望向白素贞，道：“你不觉得周幽王实在是太‘任性’了吗？”
白素贞哑然：“太子殿下何意？”
朱厚照望着白素贞：“皇室之争，尔虞我诈，后宫之乐，皮肉而已。周幽王既然能登上皇位，便不应该是百无一用的窝囊废，即便他是窝囊废，他的心腹也不可能不知道烽火台的重要，不可能不知道那些诸侯的实力。”
“可是，他竟然用烽火台戏弄诸侯，来讨褒姒的欢心，”朱厚照目光灼灼，望向苍天，淡漠道，“本太子不相信，这其中没有蹊跷。”
白素贞感觉自己的背有些发凉，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辛密。
“夏桀、商纣之教训历历在目，难道周幽王竟那么愚蠢？好歹也是一国之皇，气运加身，那么容易就被美se所迷惑？”朱厚照摇了摇头，“相比于这个，本太子倒更愿意相信，真相是天地之间冥冥有一股力量，在宏观控制着一切。”
“什么力量？”白素贞眉头紧锁，“难道你认为，这天地之间有鬼神的存在？”
朱厚照眉头轻挑：“为什么不能？空穴来风，事出必有因，既然上古留下了神魔妖鬼的传说，就一定有其存在的道理。如今我们见不到这些存在，不代表他们没有存在过。”
“但我相信即使是神鬼妖魔，也未必是皇朝更替的根本原因，”朱厚照一字一顿，虽是怀疑的话语，却分外得自信和坚定，“在本太子看来，皇朝更替，战乱杀伐，乃是天命！”
“一千年前，第一个大争之世爆发之时，神州人口七千万，持续百年的动乱后，诸国灭尽，大秦一统。那时人口已然锐减至三千万，削减大半。”
秦朝之时，修长城，建阿房宫，劳民伤财，人口增长并不快，后又经楚汉之争，人民再陷战乱，神州人口锐减至两千万出头。
自此，汉高祖刘邦建立汉朝，享三百年盛世，三百年间虽有小乱，却从未动摇国之根本。
“三百年的修生养息，神州人口再度倍增，甚至达到了八千万，超越西周末年，”朱厚照望着白素贞，目光灼灼，平静道，“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第二次大争之世开启了。神州很快就进入了三国争霸的时代，血腥杀伐席卷了整个神州。”
“而三国争霸之后，司马家窃取果实，建立晋朝，当时人口已然只剩三千万，骤降六成！”朱厚照望着白素贞，目光灼灼，“现在，白姑娘你应该明白了吧！”
白素贞倒抽一口凉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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