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砸在石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扬起一缕尘埃。
“看。”李玄道的声音冷硬，毫无温度。
赵翊惊慌地抬起头，双手颤抖地捡起账本，翻开其中一页，眼神逐渐变得惊恐。
每一页都记录了大量的数字，而这些数字明显不符合国库的账目。
腐败、挪用公款，这是赵翊多年来的秘密，但现在却被李玄道掌握。
“皇上……”赵翊的嗓子似乎被什么卡住，话语结结巴巴。
“你想说什么？是想为自己辩解吗？”
“臣……臣愿意坦白从宽，和盘托出。”
“和盘托出？你觉得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吗？”
赵翊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的罪行无法逃脱，但他还想试试，也许可以求得皇上开恩。
“皇上，臣知错了，臣愿意归还所有挪用的公款，并受罚。”
“你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吗？”
赵翊的心跳加速，他不知道皇上要如何处置他，但他知道，这次的事情不是简单的贪污，而是触及了皇权，甚至国家的根本。
“皇上，臣只求皇上饶恕臣一命。”
“你以为你还有这个机会吗？你犯得不是诛九族那么简单。”
“说说吧，你跟玄翠楼的关系。”李玄道突然的提及令御书房更为静谧，他的眸光中仿佛带着一丝冷笑。
“臣知道错了，当初是玄翠楼的楼主赵清欢和她的红颜知己柳紫烟，为了盘剥臣的财物，设下圈套，臣不小心陷入了。”
“你是兵部尚书，朝中的重臣，竟然因为两个女人就被玩弄于鼓掌之间，你还有脸说这些？”
赵翊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额头的汗水滴滴答答地掉落，他知道此时的他无路可逃，只能诚实交待。
“如果你不想说，你府上的上百口人，我想也没必要活下去了。”
听到这，赵翊仿佛被雷劈，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妻子儿女，以及所有仆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连累到他们。
“皇上，臣说，臣一定说！”
“当初，玄翠楼的赵清欢和柳紫烟以美色为饵，诱臣上钩。臣被她们困住，逐渐地被她们掌控。之后，她们通过各种手段，让臣为她们挪用了朝廷的公款。”
“所以说，你这些年来所作所为，都是在为两个女人？”
赵翊忍不住流下泪来，他此时的模样，已经不再是那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兵部尚书，而是一个完全崩溃的罪人。
“皇上，臣知道错了，只求皇上开恩，饶恕臣的家人。”
冷风从窗棂中穿过，为这沉闷的御书房加了几分阴冷。
李玄道看着眼前跪倒的兵部尚书，眼中的寒光更盛。
“那你去玄翠楼一开始为了什么？”
“臣，臣真的只是为了喝酒。”
“喝酒？朝中大臣，因酒堕落到如此田地，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理？”
“皇上，臣知罪，但确如所言，臣只是喜欢饮酒，后来被玄翠楼的赌局所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臣虽然失去了财产，但臣敢肯定，从未做过对不起大楚的事。”赵翊挣扎着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绝望与恳求。
“我也相信，你不敢。但这种弱点，足以使你成为玄翠楼的棋子，成为别有用心者的工具。”
“皇上明鉴。”
沉默了片刻，李玄道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说：“既然你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用你了。”
“玄翠楼背后必有大人物，我要你继续深入玄翠楼，为我打探消息，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
“是，臣定当竭尽全力。”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小心思。”
“皇上，臣必定不负所望。”
“那就好，记住，这是你的唯一出路。若有半点欺瞒，那你的家族，也休想安宁。”
“皇上，只要臣的家人安然，臣愿为皇上做任何事。”
“你的家人，取决于你的表现。”
赵翊听此，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心中默默下决心。只要家人安好，他宁可一死以谢罪。
这时，李玄道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一封密信，递到赵翊面前：“这是前线传来的密信，你看过。”
接过密信，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但里面的内容他却如雷贯耳。
“你觉得，成化将军那边，援兵有没有问题？”
“玄翠楼！当初筹集援兵时，玄翠楼的老板娘特地找到我，表示愿意捐赠大量粮草支援前线，总共有四百石。”
“玄翠楼？为何他们会突然如此慷慨？”
“当时臣也觉得奇怪，但考虑到前线急需，臣并未多想，只是怀疑他们有些别的图谋。”
“这不就是图谋？援助大军，又不要名声，背后必定有事！”
“臣知错了，原以为他们只是为了与朝廷建立良好关系，没想到……”
“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你现在要做的，是迅速查清楚玄翠楼的真实目的，并且，确保前线的粮食没有被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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