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轮到陈川疑惑。
他这洗髓换骨的法子是从《九龙医书》上学来的。
那可是他老祖宗留给他的。
难道这谢院长竟知道？
陈川佯装不解道：“洗髓换骨？那是什么啊？”
“小伙子，你可别蒙我，只有洗髓换骨才会用泡澡的办法，”谢云天抓着陈川的手死死不肯撒开，“刚才听到你治好了霍先生，我就已经怀疑你的医术是剑走偏锋了，如果你给齐先生洗髓换骨，倒是说得通了。”
陈川颇觉无奈。
他只好笑笑道：“谢院长，您谬赞了，其实我这些都会土法子，也不一定真得能马到成功，但既然我已经只好了霍先生，为何不试试能否只好齐先生呢？”
他笑盈盈说着。
心下却打定了主意不肯透露有关医治的信息。
哪料谢云天也没逼他，只是眯着眼笑道：“我懂，你们这种学院派外的高人最是忌讳高调，无论是医治方法还是药的配方，都不外传。”
说到最后，他还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
直叫陈川哭笑不得。
“好，既然知道你不是骗子，那我也就放心了，其实我跟齐先生也是多年的朋友，如今看到他的病总算是有些治愈的可能，我比谁都高兴。”
陈川相信他的话。
“谢院长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帮齐先生治病的。”
话音落下，浴室内忽然传来齐盛的声音。
“陈先生，我还要泡多久？是谢院长来了吗？”
“还要再泡一刻钟，我在陪谢院长。”
“好，那麻烦你了。”
该说不说，齐盛虽然刚刚泡了十几分钟，但他开口的气势已经比平常精神了不少。
就连谢云天也诧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齐先生说话都更有力气了？”
还没等陈川回话。
他就喜出望外道：“一定是这洗髓换骨的作用，小伙子，你的医术实在是高啊！”
这倒令陈川不好意思了。
“谢院长，你别夸了，等齐先生真得痊愈后你再夸我也不迟。”
他之所以这么说一是因为谦虚。
二则是因为齐盛的病非常复杂。
接下来他会用针灸配合洗髓换骨的复合治疗逼出齐盛体内的邪气、医治他的早衰症。
原理就是通过逆转真气，以毒攻毒的办法逆转早衰，达到痊愈的效果。
而针对离魂症，暂时需要使用保守的办法。
待早衰症症状全部消失后，再针对离魂症下猛药。
“小伙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谢云天很是期待道。
“谢院长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下个月我们医院将会主办一场以针灸为主题的中医会谈，既然你精通洗髓换骨，针灸技术应当更不在话下，所以我能否请你担任这场会谈的贵宾，到现场给我们简单地传授一下？”
“协睦医院的中医会谈？”
陈川心想，这不就是之前王主任提起过的那个会谈吗？
当时他并没答应。
却没想到医院的副院长又因为相同的事邀请。
再拒绝怕是就不礼貌了。
“好，您给我一天时间考虑一下可以吗？”
“可以可以，”谢云天欣喜道，“这是推广中医的大好时机，其实不瞒你说，平时我在院里也是个异类。”
听他这么说，陈川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能第一时间就想到洗髓换骨。
必然是因为他也主攻中医才会如此一语中的。
“我们医院是全国水准最高的医院，但如今的大多数病人还是喜欢用西医的治疗办法，平日里院内中医医生的诊断单，也就是西医医生诊断单的1/10。”
谢云天苦笑摇头。
“这几年我一直都想大力发展中医，也不遗余力这么做着，但再过几年我就要退休了，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培养出接班人来。”
听了他的苦衷，陈川感同身受，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谢院长，”他郑重道，“您说的这个针灸会谈，我去。”
“当真？”谢云天喜出望外。
“当真，我已经考虑好了。”
陈川之所以不再慎重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正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重担。
既然老祖宗将《九龙医经》传授给他，他就有责任发扬光大。
说话间，齐盛泡澡的时间也到了。
陈川走进浴室一看，登时愣住。
只见浴缸里的齐盛竟满面红光。
虽说有可能是因为泡澡泡的，但他眼睛中的神采都悄然变化了。
陈川帮他擦干身子重新穿上了浴袍。
待二人回到客房时，谢云天亦瞠目结舌。
“齐先生……好气色啊！”
他甚至上前绕着齐盛仔细端详了一番。
“有这么夸张吗？”齐盛笑道，“不过是泡了个澡罢了，不过确实感觉身子轻如燕，就像是……年轻了几岁一样！”
话音落下，他恍然大悟。
自己所患的就是早衰症。
若能感觉到年轻，自然是病情得到了控制，甚至是逆转。
但齐盛难以相信泡一次澡就能达到如此功效。
即便洗澡水是由药水制成的，这也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可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洗澡水不只是由珍贵药材煎制的药水合成的。
更是凝聚了陈川身上的灵力。
陈川在这浴缸里泡上半小时，需要用上一整天来休息。
而接下来他还要再泡六次澡帮齐盛洗髓换骨。
一整套疗程下来，他要消耗不少灵力。
但只要能兑现诺言，这些在陈川看来并不重要。
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齐先生，你觉得舒服就行，我还得为你针灸呢，不如你一边躺着针灸一边跟谢院长叙旧？”
“也好。”
这一次，齐盛没借助任何人的帮忙，自己就规规矩矩趴在了床上。
而谢云天也亲眼目睹了陈川凌厉的针法！
他一双眼睛瞪大、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微小动作。
待看着每一根针都落在了齐盛的穴位上，才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道：“受教，受教啊！”
此时在他眼中，陈川已然是医神！
一刻钟后，陈川将银针悉数拔下，忽听谢云天道：“陈先生，我私下珍藏了一副金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想要赠送于你，不知可否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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