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没有！”
许归没好气地把电话挂了。
而后拿起包就出门了。
她计划好了，今天先去找小柔，过后再去找李施施。
一整夜了，李施施那边估计都要崩溃了。
许归先打车去4S店把保养的车子开出来，然后直接开着车去了福利院。
今天是周末，小柔应该还在家。
许归到了之后，先从后备箱里把特地给孩子们买的礼物和零食拿了出来，然后才大兜小兜地提着进去。
福利院的小孩子都很喜欢许归，他们远远就看到了许归，就都跑过来抢着给许归开门。
许归把手里的礼物和零食都分发完之后，才走向站在旁边一直笑脸盈盈看着他们的顾姨。
“小归，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顾姨直接拉起许归的手，非常高兴。
“我最近没什么工作，就过来看看孩子们。”
“就你对他们最好，又是给钱，又是买东西，这些年辛苦你了。”
“顾姨，别这样说，我心甘情愿做的。”许归说着，还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小柔的身影。
“顾姨，小柔呢？今天不是周末吗？她不在？”
“在呢，在房间里做作业呢，你去看看她吧，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高中压力大还是怎么了，每次回来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说到小柔，顾姨唉声叹气，可以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俩母女的沟通不怎么顺利。
“那我去看看她。”
“嗯，你去吧！帮顾姨说说她，让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好！”
许归来到小柔的房间门口，敲了好几声门，里面都没反应。
“小柔，是我，你开开门，我们聊聊？”许归又敲了几次，可是依旧没有回应。
她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随即退开几步，然后抬脚开始用力踹门。
到底是女生，力气不够，踹了好几次，脚底板都震疼了，门才被踹开。
许归顾不上其他，赶紧冲进房间。
可是房间空荡荡的，没人。
就在许归松了一口气，打算出去的时候，洗手间里传来了滴滴的水声。
那股像是被人捏住心脏抽疼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洗手间跑去。
当她推开洗手间门，看到那满浴缸的红，还是踉跄了一下，软倒在地。
她还是来迟了一步，小柔割腕了！这是她想不到的。
她几乎是爬着爬到浴缸旁，里面的躺着的小柔脸色苍白，眼睛紧瞌，毫无生机。
“小柔，小柔，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怎么了……”许归捧着小柔的脸颊，不停地轻拍着她，试图唤醒她，但是女孩毫无意识。
许归趴在浴缸旁，双手开始托住小柔的腋下，想把她从浴缸里拖出来，但是此刻的她也已经是瘫软的状态，抱了几次，都没能把人抱起来。
而顾姨那边，在听到踢门声就往这边过来了。
不过当她看到一浴缸的红和躺在里面毫无生机的小柔时，悲恸的大叫了一声，而后人直接晕厥了过去。
后面听到叫喊声陆陆续续赶来的福利院工作人员和义工，看到这个情形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大家很快就反应过来。
有的去扶顾姨，有的则过来帮着许归把小柔抱出浴缸。
顾姨和小柔被救护车一起送去了医院，而许归则作为家属跟了去。
顾姨是受了刺激晕厥的，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许归怕她醒来后情绪会更加激动，自作主张，让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让她多睡下。
因为小柔的情况并不乐观，她怕顾姨承受不住。
好在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小柔的命是暂时保下来了，但是因为她失血过多，加上发现的时间不及时，她身上很多脏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大脑也出现了缺氧，目前只能留在重症监护室。
“顾柔的家属，病人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加上病人求生意识并不强烈，能不能脱离危险还是未知数，能不能醒来也是未知数。”
“但是即便能醒来，后半辈子估计也只能躺在床上了，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是决定继续医治，我们医生自当是尽全力去救助；如果决定放弃的话，需要直系亲属签署放弃救助同意书，那样的话，你们现在就需要筹备后事了，没有机器的维持，小姑娘估计撑不过今晚。”
这是医生对许归说的原话。
放弃，她是不可能放弃的，顾姨也不会放弃。
所以她又自作主张，让医生继续尽全力救助。
可是那样后续的费用不是个小数目，光是后续手术费粗略估计要准备一百多万，还不包括护理，营养费什么的。
南雁来到医院，看到许归的时候，许归正坐在医院长廊的候诊椅子上，双眼有些呆滞地看着前面，不知在想什么。
“归子，你没事吧？”南雁在许归的身边坐下，有些担忧地问道。
听到南雁的声音，许归呆滞的眼神才慢慢聚光，随而转头看向南雁。
“雁子，小柔她……”说着许归的眼眶不自觉蒙上一层水雾。
南雁把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肩背，“我都知道了……”
“雁子，你说要是我昨晚一直陪着她，关心她，开解她，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从看到小柔躺在满是血的浴缸的那一刻起，许归都在想，如果昨晚是她陪着小柔回来，好好开解她，是不是她就不会做傻事了。
“她这样，我也有责任。”许归哽噎道。
“许归，不是这样的，小柔会这样，全都怪那些人渣，不关你的事的，你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这是南雁最担心，也是最怕的。
许归把顾姨当做亲人，也把小柔当成了妹妹，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她肯定会怪自己，会自责，会把所有的事都担到自己的肩膀上。
“可是雁子，医生说小柔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她才十七岁啊，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许归彻底绷不住了，哭得像个小孩。
南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紧紧地搂着她，由着她哭。
哭出来就好了，哭过之后，她还要担起很多责任，南雁不免有些担心她。
她太了解许归了，如果让她不要管，绝对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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