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张总了，不好意思，是我刚回国，对业务的表达不清楚。
我们小钱是有档期，但是要排到六个月以后。”
叶枫后退一步，不卑不亢地说。
稍微了解艺人排期的都知道，像新晋艺人，能有资源拍戏已经不错了。
什么档期排到六个月以后，纯属扯谈。
叶枫这是在胡扯拒绝。
扯得还十分荒诞，很有点儿给张万上压力的意思。
张万其实有点儿拿不准叶枫和张小龙的身份，只是从酒会座位排次上猜，他们大概资源并不多。
试探新晋男艺人，是张万这几年最喜欢的事儿。
先享受一下年轻的肉体，给不给资源另说。
反正，有几个男艺人会自毁前途，把这种事曝光出去？
他们还做着星途坦荡的梦呢。
想到这些，张万的表情有点儿邪恶。
谦绘集团的地位在业内不高不低，要不是几家头部公司，其他人轻易不敢驳他们面子。
宏大传媒是吧，算是业内有点儿名气。
但是传媒公司，向来是要服务于投资公司的。
做惯了甲方，对底下人突然掀桌子，张万是很有点儿不满的。
“哦？档期排到六个月后？王总好厉害，小钱将来星途坦荡啊”，张万故意阴阳怪气，既为发泄，也为试探叶枫。
叶枫正要答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孙宁和陆庭华突然看见了这边。
“王哥”
“王哥”
孙宁和陆庭华一前一后向叶枫和张小龙走来。
张小龙一想到待会会被这几个中年男人包围，心里有点儿想吐。
忍无可忍，张小龙最后还是悄悄挪了两步，离叶枫近了点儿：“王哥，我想上个洗手间。”
怯怯懦懦，完全一副新晋艺人模样。
叶枫眨了眨眼，一脸沉稳地看着他：“去吧。”
他早猜到张小龙想跑，妈的，怎么好好带着个艺人出来找资源，打听消息，让张万弄得自己一副窑子老鸨模样。
叶枫咬了咬牙，咽了口口水。
孙宁和陆庭华很快到了叶枫身边，两个人大概之前就认识，互相随便打了个招呼。
“让我们一顿好找”，陆庭华先开口。
“哎呦，他们这酒会，是按从业年限和国内资历排位，委屈王哥了。
您怎么能坐那儿，早说，早说我把我的位子让给您”，孙宁说得很是真诚，大概做惯了这种事。
叶枫眼珠动了动，并没说话。
孙宁、陆庭华这两个老油子，跟两个话痨似的。
叶枫就不说话，他们也能唱好这出双簧戏。
“哟，这位是？”孙宁很早就注意到了张万。
张万之前见过孙宁和陆庭华，但以他的身份，潜潜新晋小生算了，潜已经有名气的艺人，张万并不想冒这个风险。
所以，虽然见过，但张万一向不怎么爱和孙宁和陆庭华这种人交际。
张万自己认为，自己的时间非常宝贵，如果不是拿来赚钱，就应该拿来感受金钱带来的快乐。
“谦绘集团，张万”，张万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并没有伸手和孙宁和陆庭华握手的意思。
孙宁和陆庭华当然也见过张万，作为制作方，他们两个人虽然已经有隶属公司提供的稳定资源。
但人往高处走，谁会嫌手里的资源机会太多呢？
做出一副刚见的姿态，孙宁朝张万伸出手去：“原来是张总啊，幸会幸会。”
张万打量一下孙宁的普通西装、普通袖扣，并不想伸手和他握手。
为全礼貌，勉强伸出手：“你好。”
短暂一下，很快抽回手，像怕孙宁手上的味道污染了自己几万一瓶的香水。
孙宁是在名利场里滚惯的，知道以张万的身份，只有自己和陆庭华求张万的，张万几乎对自己和陆庭华一无所求。
很快调整好心态，不带半点情绪，好像完全没被张万驳了面子，又堆起满脸的笑。
那边，陆庭华也以同样的方式和张万浅浅握了一下手。
叶枫看看孙宁和陆庭华，再看看张万，忽然对孙宁和陆庭华的厌恶少了很多。
孙宁和陆庭华只是两个为了生活努力奔波的中年人，在社交场里滚了一身铜臭气而已。
张万么，看着张万的金丝眼镜，叶枫心里吐槽了一句。
简直是变态本态。
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
就这样的人，还好意思看不起孙宁和陆庭华。
这种酒会上，大面子上的礼貌都懒得做全了。
叶枫以前做叶家公子的时候，可是没少参加酒会。
以叶枫的身份，咖位不够的，资金不够的一般根本不敢往上凑。
偶尔有几个胆大的，人多的话，叶枫就算不耐烦，也是会给一两分面子的。
装什么逼，叶枫看着张万的冷脸，心里又多上几分厌恶。
张万那边其实不是故意冷脸，他们做金融的，向来爱把时间、精力算计到骨子里。
没事的时候，脸上常爱摆上一副冰山表情，震慑别人，让别人不敢胡乱猜测自己心思。
张万这会儿，对叶枫的身份有点琢磨不定。
孙宁、陆庭华都算是娱乐圈里的老人了。
对这么一个刚从国外回来，没什么国内从业资历的人毕恭毕敬。
看叶枫模样，不像拿过什么大奖。
虽然成熟干练，但更像熬资历出来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个叫王刚的中年汉子，背后有资本资源。
有资本资源的人有很多，和资源的联系方式也分很多种。
天生生在财团里，和财团领袖有血缘关系的，是最紧密的一种。
这种人不用拉拢资本，本身就是资本。
拐了七拐八弯的道道和财团联系在一块的，又是一种。
这种人的联系方式相对复杂，什么干亲、旧友。
虽然也是直接和财团领袖联络，在资本运作、资金流向上有一定影响力。
可话语权和稳定程度，都比第一种要弱多了。
说起来，还是投胎大于努力。
看王刚的样子，不像是本身出身于财团世家，那大概是第二种。
只是不知道王刚到底是和哪个财团老总，有着怎样的联系。
张万心里有点儿打鼓，他刚才算是因为不满，小小威胁、阴阳了王刚两句。
王刚要真是个低调大咖，一会儿不会找自己报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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