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视察一番满意地走了。
二华拉住小林问：“这怎么回事啊？你认识百货大楼的老板？”
小林朝他眨眨眼睛说：“秘密！”
小娘鱼怪神秘的嘞！
“真看不出来，小林原来是百货大楼的千金啊！”唐建明感叹。
“诶，你怎么看出来的？”二华不解。
“你看两人长得多像，老板脸上不也有两个酒窝嘛，不过是年纪大了，成了褶子。”
二华一想，还真是，不过琢磨着如果是父母，这老爷子看上去年纪也太大了点 ，但转念一想，春华和阿爸不也差得很大吗？
是父女还是爷孙还真不好判断。
近日连绵阴雨，弹石路上刚干了几分，一会儿又洒上几滴雨，这天让人感觉凹糟难受。
外面行人很少，百货大楼也没什么人光顾。
兴许是下午干守着店里没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娟娟又冒出来了。
她晃着圆滚粗壮的腰身，脸上浮着毫不适宜的娇羞，二华周身又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辣眼睛了！
“哎呦，这天呀要发霉了，一下午也没见个人影，梁大老板，不介意我来坐坐吧？”
嘴上是在问，实际上屁股早就砸进了一张红木太师椅里，二华咽下一口唾沫，暗自庆幸自己椅子质量好。
不用说，这椅子正是离唐建明最近的。
“徐阿姐，这还没下班呢，你不怕被老板逮着？”二华问。
她拿胖胖的肉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眼角偷偷瞥两下唐建明说：“怕什么，有人天天请假也没见老板骂人。”
二华一愣，这番指桑骂槐他是听明白了。
唐建明从屋里头拿了瓜子和茶出来给她，她一手接杯子一手接瓜子，小拇指从唐建明粗糙的掌心划过，眼里头一汪春水遇到了缺口，差点儿全倒出来。
“小唐，谢谢你，你可真周到。”她脸颊绯红，跟个大姑娘似的低着头。
“阿姐，小林今天不在？”唐建明问。
“哎，三天两头不在，这死……”徐娟娟顿觉自己说错了话，改口道，“这小娘鱼再这么下去，得被老板开除了。”
徐娟娟说话的时候还有几分紧张，两只胖胖的手不知该干点儿什么，突然想起唐建明给的瓜子，抓一颗在手里剥。
“这小林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也别太介意，有些话在我们这儿抱怨一下就行了。”唐建明说。
二华算是明白了，唐建明这是在敲打徐娟娟，让她别总是想着为难小林，到处说小娘鱼闲话，整座百货大楼可是姓林的！
“……是，是，本来就是同事，我不去外面说。”徐娟娟应了声，脸上暗下来。
“小唐，你和小林关系还挺近？”她又问。
“我们不熟，还是二华和小林熟一点。”唐建华解释说。
徐娟娟抬起头来看二华，他讪讪地点头，有些不自在。总之，徐娟娟和唐建明两个人在一块儿说话，就很让人不自在，特别是她这副扭捏的样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小林从楼上下来，二华瞧着不对劲。
刚上去的时候，啪咚、啪咚、啪咚咚，像只小兔子似的，开心蹦跶。
现在下来了，哐咚！哐咚！哐咚咚！这是大石头从上面砸下来，让人心里发慌。
她下来了也不说话，低着头往外面跑，经过华唐红木的时候被拦住了。
“怎么回事？”二华朝她脸上看过去，平日里总是细细弯弯的月牙这会儿竟红了，满满蓄着眼泪。
“刚才不好好的吗？这是怎么啦？”
小林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说话，唐建明也忍不住走过去问：“小林怎么了？”
徐娟娟坐在一旁，满脸阴霾。
“小姐，老板让你回去。”练家子也从上面下来了。
听得这个称呼，二华和唐建明早就料到，当然没什么反应，只不过徐娟娟一脸错愕，惊得长大了嘴巴。
小姐？什么小姐？徐娟娟不禁琢磨。
“我不回去！他不同意，我就不回去！”小林哭着丢下这句话往外面跑。
徐娟娟忍不住也出来，拉着唐建明问：“小姐？他是在喊小林？她什么时候成小姐了？”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又说，“她不会是和我们大楼老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二华使劲白她一眼，这女人怎么不能盼人家点好的。
“你说什么呢！”二华语气里明显带火。
徐娟娟被他凶一下，明显缩一下，那只手把唐建华攥得更紧了。
“你凶什么啊，我就是随便说说！”
二华气急：“随便说说，这是能随便说说的？你嘴巴一张一合就把脏水往人家小娘鱼身上泼啊？你积点口德吧！”
他又看一眼唐建明手臂上那只抓得紧紧的胖手，转头往店里去了。
“阿姐，你别介意，二华就是这个个性，说话直。不过他说得也对，这种话不好乱说的。”唐建明微微抽动自己的手臂，徐娟娟尴尬地放开。
“我就随口说说……”她嗫嚅道。
“祸从口出，你这样说就不怕得罪老板？这小林呐，身份不一般。”
徐娟娟不明所以，问：“怎么不一般？”
“说不定是我们百货大楼的大小姐呢！”
唐建明说话淡定，倒是给徐娟娟当头一棒，她哎呀呀半天才吐出：“对，对，对，我怎么给忘了，我听说过，百货大楼的老板也姓林！哎呀呀！我怎么早没想到！”
二华进店里收拾了茶水和瓜子，一边弄一边心里面嘀咕：你眼睛长在头顶上，当然没想到！一滴水都不给你个胖女人喝！
等徐娟娟走了，二华又忍不住问：“大堂哥啊，你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说徐娟娟？”
“还算你明白。”
唐建明说：“我本就没打算再回唐里村，在这里找个城里女人不挺好？”
“你们哪里般配嘛！”
二华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就差说一句：她长得还不如张寡妇！
“你知道她什么情况吗？你了解她吗？你喜欢她吗？”
唐建明想了想说：“她之前和我说了，她离婚带个七岁的孩子，我不介意。喜欢不喜欢的不重要了，能再成个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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