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对不起
柳繁星抿唇，看着这个光鲜亮丽的人，没有动作。
她知道柳悦会过来，也能猜到柳悦过来的目的。
准确的说，柳悦过来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还要晚一些。
“听说你最近大病了一场，不知道有没有好一些？”柳悦脸上挂着恶毒的笑容，嘴巴却还要虚伪一番。
“听说你妈妈就在隔壁，不知道你们之后会不会一块儿被送进精神病院，真是想想就很兴奋呢。”
听到“妈妈”两个字，柳繁星微微动了一下，但是也并没有反驳。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柳悦，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柳悦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独角戏过于无趣，有些恼怒，“你都这个德行了，还装什么清高呢！”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早就有点儿自知之明，抱着自己的东西快点儿离开顾家。”她恶意地嘲讽着。
目光里尽是轻蔑，像是要把之前在柳繁星面前丢掉的面子在这一下子全都给找回来。
可惜，柳繁星却全然没有在意她的话，只是等着她一个人说的没有意思了，停下来的时候，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上次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是你和顾昀联手做的？”柳繁星问她。
像是在询问，言语间的肯定却又像是早就知道了真相。
柳悦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关进精神病院的那几天，精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柳繁星看穿了她骨子里的恐惧，不由勾出了一个冷笑。
她本来一直以为都是柳悦做的，直到这两天躺在病床上，来来回回地想了好久才想明白。
一些只有柳悦和她才知道的事情，连顾琛都不太清楚，但是顾昀知道的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还是顾琛生日这个节点，顾昀拦着她，和柳悦上顾琛的床怎么就这么巧？
“顾昀参与了多少？”柳繁星不明白柳悦和顾昀是从什么时候联手的。
“你在我的婚礼上放视频的事情也是顾昀帮的你？”
柳悦被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砸的反应不过来，直至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柳悦才清醒过来。
她对着柳繁星嗤笑，“柳繁星，我以为你多聪明呢，你也不过如此。”
“你不是一直都很在意你的视频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真相，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柳悦得意地笑着，像是无所畏惧。
当然，她的身后有的是人撑腰，确实无所畏惧。
她望着柳繁星的眼睛，嘲讽道：“不过顾昀不知道，知道的是顾琛。”
话音未落，柳繁星还是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
“阿琛家的狗生了病，他买了一个监视小狗的监控，偶然录下了你和阿琛的视频，然后好巧不巧，监控坏了，我帮阿琛拿去维修……”她对柳繁星说，“然后就正好让我拿到了这份视频，正好你要办婚礼，给了我一个宣扬视频的机会。”
她一连说了几个“正好”，每一下都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戳在柳繁星的心脏上。
和之前顾琛告诉她的说辞一模一样，只不过顾琛只说是“朋友”，并没有提起柳悦的名字。
顾琛这是有意在替柳悦隐瞒？
柳繁星心里猜测着。
不等她细想，柳悦就主动告诉了她答案，“这个视频只有我和阿琛知道，阿琛知道他自己没做，当然就知道是我做的。”
“但是，我猜，他一定没有向你透露过我半个字吧。”柳悦不无得意。
明明早就死心了，但是在这一刻，柳繁星的心脏还是忍不住地抽痛。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如此平静，一点儿也感受不到愤怒。
这样的表现把柳悦的开心都冲淡了不少。
“你在装什么呢？”柳悦有些恼怒了。
但是柳繁星却只看了看腕表，“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哦，我还想告诉你，不过是被偷走一件我用过的东西，真的没有什么可得意的。”柳繁星垂眸，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快步走出了病房。
只留下想要挑衅的柳悦，有火没有地方撒。
柳繁星其实早就想要出院了，她在这里也就只是在等柳悦。
想要亲耳听见柳悦的一个确切的回答。
知道这件事真的是顾昀掺和的，就已经足够了。
临走之前，她又去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对方又在睡觉，表情比较温和，应该是做了一个不错的梦。
“没关系。”她对着母亲小声地说了一句。
母亲对她的道歉，她收到了的。
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己的母亲。
走到今天这一步，说不抱怨是假的，但是她更多的是认命。
柳繁星叹口气，转身离开了医院。
她去了自己工作室旁边的房子，在里面收拾了一下东西，又自己泡了一块儿上次顾琛留下的方便面。
其实她真的不饿，但是肚子一直叫，叫的她心烦意乱，所以才不得不找点儿东西填补肚子。
可是没吃多少，就又都吐了上来，一点儿也吃不下去。
就在柳繁星苦恼的时候，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的人风风火火，喘着大气，看见她之后才冷静下来。
她没有锁门，就是知道顾琛会追来，她懒得开门，才给他留着门。
“你又乱跑什么？”顾琛怒不可遏。
见柳繁星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他的怒火又顿时消散，“听说柳悦去找你道歉了。”
柳繁星：“……”
“我带她去找你妈妈也是想道歉，没有想刺激你妈妈病情的。”顾琛放平自己的呼吸，再一次想要尝试和柳繁星交流。
其实这两天，顾琛把所有解释的话都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
柳繁星光是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他的说辞。
见柳繁星没有反应，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柳繁星开了口，她望着顾琛的眼睛，觉得有些可笑。
但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顾琛抿唇，说不上来。
“你觉得你什么都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想通过这三个字来缓和我们的关系？”柳繁星替他把答案说了出来。
顾琛蹙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但是，默认已经是一种答案了。
“您的退让真的让我好感动。”柳繁星嗤笑，“不过，你大概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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