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纯纯一个工具人
柳繁星以为是顾琛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次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就接下了电话。
结果电话里却传出来顾琛醉酒的声音。
“你别不要我，我会好好表现的，你回头好不好？”
“柳繁星，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顾琛也不管柳繁星不吭声，就自顾自地说着。
柳繁星垂下眸子，按下公放，然后就起身去给自己倒水。
电话里传出来顾琛喋喋不休的说话声，直至对方说累了，没有了声音，柳繁星这才开口。
“可是已经晚了。”柳繁星说道。
他们两个总是这样，在不对的时间干着不对的事情。
刚刚认识，本来应该矜持，他们却在上床睡觉。
和沈行结婚前夕，本来应该划分界限，她却鼓起勇气和他表白，顾琛也理所当然的拒绝了她。
阴差阳错和顾琛结了婚，本来应该好好经营婚姻，他们却没有做过一次亲密的举动，不停地互相用言语攻击，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婚。
等现在要离婚了，他们却又上了床，又同时开始纠结爱或不爱。
和这些时机比起来，爱不爱真的重要吗？
她在心里质问自己。
“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柳繁星礼貌而生疏地说道。
“不许挂。”顾琛却很强势地说道，仿佛她要是挂断电话，他就能顺着网线爬出来揍她一顿。
他威胁着人，还委屈了起来，“我不许你挂我电话，我就是想要和你说话。”
柳繁星叹口气，顺从着他的意思没有挂断，却也不再吭声，只是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现在时间还尚早，她本来想着再去工作室一趟，把剩下的图纸画完的。
结果顾琛的这一通电话确实磨灭了她最后一点点儿想工作的心，索性去洗了一个澡，换上睡衣躺在了床上。
今天的天气有些燥热，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躺在床上也不用盖被子，就闭着眼睛听着电话里的呼吸声，没一会儿竟然睡了过去。
睡了一个很不安生的觉，又做到了那个回到精神病院的梦，折磨的她脑壳疼。
偏偏她又逃不开这样的折磨，深深的陷在梦魇中，怎么跑也跑不掉。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半夜十二点，而旁边手机里的通话还在继续。
柳繁星小心凑近听了听，隐约可以听见对方轻轻的呼吸声，这才挂断了电话。
她重新躺回床上，逼着自己把注意力从私人感情转移到工作上。
安静的那件婚纱，到底有什么可以值得改变的地方？
算起来，安静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她肯定知道欧阳若是一个什么德行，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欧阳若联姻？
冯雨真的放下欧阳若了吗？冯雨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还有欧阳若本人，他真的能对一个仅仅是和自己重名的陌生女生说出“我希望你自由一些”的话吗？
柳繁星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想明白，脑子里又带出来一系列别人的问题。
这些问题好像是一个个齿轮，每一个都在不停的滚动，相互之间又完全契合，以此来组建出一个新的零件。
每个人都像是有不同截然不同的两面，一面给大众看，一面给自己看。
她忽然想到之前去看演唱会时候的事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欧阳若不爱安静，安静也知道欧阳若不爱她。
所以当初在演唱会上，欧阳若对冯雨的动机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安静却人如其名一直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表示。
也正是因为太安静，他们甚至都把这个人给遗忘在了一边。
当然，安静显然也确实喜欢看演唱会，不是喜欢某一个明星，而是单纯的喜欢看演出。
所以她才提出了那样苛刻的要求。
——“我想要活泼性感一些，但是不能在客人面前失了风度。”
——“我是觉得在京城办婚礼，肯定是要有京城文化的，但是我毕竟是西方的人，里面也要有西方的元素，这样才算是中西方结合。”
——“婚纱要华丽一些，但是要方便行走，我不想因为婚纱走不了路。”
她似乎是在“家族眼中的自己”和“自己想要的自己”中间做斗争。
两者都不想抛下，又不能同时获取，所以才如此分裂。
有心人都知道这些条件是不可能同时具备，那安静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她最后要了一件可以上演唱会上台演出的婚纱，是不是就代表选择了自我，放弃了家族的使命？
柳繁星心里思索着，把自己换在安静的角度上去深思。
想到天亮，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
事实上，她并不了解安静，对人家也不过就是几面之缘，她就算再怎么变换角度，也不可能体会到安静的顾虑和纠结。
但是也不完全没有一点儿收获，她决定按照自己的猜想去做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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