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早朝
"大人，寅时了。"
庄汀泉掀开马车帘，月亮还高挂九霄，而他们这群苦逼的人已经在排队等候上朝了。
"让让！"
转头看到左后方有一辆马车，透着几分的贵气，上头刻着一个魏字。想必这就是当朝新一任首辅，魏首辅魏大人的马车了。
庄汀泉跳下了马车，对着墨砚吩咐道："你先把马车赶出去。"
"是，大人。"墨砚看着其他家马车也离开了，听到大人这么吩咐，便跟在后头也离开了。
"下官拜见首辅大人……"
"首辅大人……"众人纷纷向首辅大人行礼。
庄汀泉远远的看着一群人恭维着魏首辅，庄汀泉自然也认出是谁了。当年他殿试时就见过他，庄汀泉想想只觉得好笑，此人能当上首辅他还真是出了一份力。
"庄大人，还以为你还要再休息几日，看什么那么认真呢！"
庄汀泉转头看到萧缙，顿时扬起一抹笑容，"萧大人早。"
"庄大人，你的伤势好了？"两人顾忌着场合，以官职互相称呼。
"太医看了没什么问题，昨日我去大理寺赴任了。"庄汀泉点了点头。
"恢复了就好。"萧缙看了一眼拍的差不多的队伍。"今日好好看戏。"
"看戏？"庄汀泉听的一头雾水，脸上表情不明所以。
"你看那边。"
庄汀泉说着萧缙指的方向，看到身穿蟒服独自站在一旁的男人，是二皇子。
庄汀泉一点也不吃惊，毕竟昨日他在大理寺就知道了，"看戏我最喜欢了。"
"你不怕他找你麻烦吗？"萧缙微笑着说道。
"怕什么，又不是我得罪他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怎么查到他身上，那就是其他人的事了。"庄汀泉自然明白萧缙的意思。
"你还是小心为上。"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庄汀泉点头接受了萧缙的好意。
"走吧，快到我们了。"萧缙说完往前方走去。
庄汀泉看了一眼午门外的情况，点了点头跟上。
庄汀泉明白为何要比上朝早一个时辰，在午门外等着。不止为了体现皇室的尊贵，也是为了能排好队伍。等到了时辰午门打开，大家进入皇宫能保持队形。
庄汀泉的官职比萧缙低，自然有往后头排去。也看到不少他熟悉的面孔，大理寺的几位寺丞罗兴湖等人，见到他就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庄大人。"
"蒋大人，罗大人。"半个时辰后，一群上人才站定了位置，庄汀泉自然是站在最后一排。平日里只是是普通的朝会，逢十的朝会整个京城的官员都会上朝，也怪不得会留出一个时辰。
接下来，大家就是静静地等待，直到午门的开启。
罗兴湖见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道："庄大人，过段日子习惯了就好。"
庄汀泉点了点头，"罗大人说的对。"
说在午门外等待能不能晚点来，那是完全不存在。而且官员上朝迟到，还会有惩罚。直接处以杖刑，最少二十大板。二十大板打下去，皮开肉绽在所难免，但不管怎样，第二天还得乖乖上朝，不然又是二十大板。如果时间长了还是老样子，还会被直接革职。所以当官也不是考上进士，就能安稳无忧了。
而如果是一二品大员的年高长者，圣上也会特赏可以坐轿子进入皇宫，其余人都是一律步行入宫的。就这特殊待遇，也怪不得大家都想爬上高位，起码上早朝，可比低阶的官员轻松不少。
"二皇子"
"肃静！"
窃窃私语的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整个午门外静的掉了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出来。
庄汀泉也不与他人闲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待着。
卯时，也就是五点左右。午门的侍卫，十人费力的推开，"吱呀"一声打开了午门。
所有人精神一震，立刻有上朝的太监在前头给他们引路。
皇宫内除朝房及各门外，绝无灯火，所以卯时内的皇城除了天还透着一丝亮光，没有任何照明的灯。
庄汀泉这种五品官自然是无灯照明，还要小心一点免得跌入御河，溺死在皇宫里。
而那些王公大臣自然与他们不同，凡宗室亲王、郡王、首辅阁老及各部院堂官上朝，皆有专人打灯指引。
至于其他人，只能借着前头微微亮的一抹光，小心翼翼的走进皇宫。所以，庄汀泉见前头的人走了，当下也赶紧跟上他们的脚步。
卯时中，官员们穿过千步廊，到了太和殿，太和门前上朝，这就是"御门听政"。
至于说进太和殿上朝那是不可能的，太和殿是用来举行各种典礼的场所。
早朝晨钟一响，立刻有侍卫拿起鞭子，使劲的啪啪啪三声鞭响。
群臣看到那一抹明黄，顿时群臣跪在地上。按着上朝的礼仪，朝坐在太和门下的宣文帝口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免礼！"
"儿臣拜见父皇，多谢父皇。"二皇子当下跪拜道。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接下来宣文帝怎么做。
宣文帝俯视着跪地的二儿子，淡淡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不再搭理二皇子，对着魏首辅说道："魏爱卿，你的奏折，朕看了，有些不妥之处，朝会后内阁留下来。"
魏首辅上前一步躬身道："是，圣上。"
"户部！今年的粮食多少可统计出来了？"宣文帝问道。
右户部侍郎看到顶头上司点了头，顿时出列上前拜道："圣上，臣已经统计出来了，今年粮食比往年少了一千八百万石。"
宣文帝皱了皱眉头，"今年粮食比往年可真差很多。"
再议。"
魏首辅上前一步躬身道："是，圣上。"
"户部右侍郎！今年的收的粮税有多少，可统计出来了？"宣文帝问道。
右侍郎出列上前拜道："圣上，微臣已经统计出来了，今年粮食因江南行省，产量骤减，只有九十七万石左右，比往年少了两千八百万石。"
宣文帝听闻这个数字略微有些不满，因为是江南行省鱼米之乡受了灾，"今年粮食比往年可真少很多，往年的存粮还有多少？"
右侍郎又道："圣上，地方上的粮库还有六百万石，京城国库里的粮还有三百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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