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想说就算再怎么不一般，宁晏清那也是个孩子啊。
赵易虽已改邪归正，可他身上山大王的气势犹在，文氏甚至都不敢直视看他。
到嘴的话也没敢说出口，只能眼看着宁晏清出了檀家的门。
“大郎，晏清这个什么外祖父是什么人啊？看着不像是一般的村民。”
“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是去过岭下村几次吗？”
“是去过，可宁大夫并没提起过晏清的这位外祖父。”
“......”
檀家众人到得这会才反应过来，他们和宁栖禅相识也有不少时间了，对她的情况知道的少之又少。
众人出得檀家，本想去新石巷宁栖禅买的宅子，褚槿篱和容氏却极力邀请大家去褚家。
宁晏清想着新石巷离城中有些距离，不方便大家及时汇拢消息，接受了容氏的提议。
他说去褚家，其他人都没意见。
褚家这会只有几个仆人在，褚立行说是回德州去了，褚其则在书院，还不知道宁栖禅出了事。
到得褚家稍做休整，赵易将人分成两人一组，重点去那些行脚店、食肆、客栈、药铺等地方找。
褚昭慧有些不解，问道：
“晏清不是说这些地方金吾卫也在找吗？”
“外祖父是担心金吾卫会敷衍了事，其中还有人可能是凶手的同党。”
“不错，就像前几天抓炎国奸细一样，金吾卫看着声势浩大，最后一个奸细都没抓到，反而闹出了不少人命，我信不过他们。”
“可是凭我们这么点人怕是找不过来。”
“将阿娘和外祖母的画像广撒出去，凡是能提供线索的，重赏。”
“......”
这个办法是宋青临告诉宁晏清的，钱也是宋青临提供的，只不过是以宁晏清的名义进行而已。
很快整个城中都开始鸡飞狗叫了起来，这固然有金吾卫搜查在前，主要还是因为宁晏清开出的高价赏钱。
皇帝金口玉言，说了让你走你就得走，所以尽管韩景乔与潞王心中再不情愿今日也必须离开汴京。
韩景乔还好一些，因为他知道再怎么样，皇帝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他。
潞王心里就很不舒服，无论从哪方面论，自己都比宋王更合适当皇帝，差就差在他不是皇帝亲生的。
皇帝知道他们二人对于自己的决定有意见，可他别无他法。
恩威并重将他们敲打了一番后才唤来太子，让太子亲自送他们出城。
太子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计较他亲自送人会失了面子，坐在马车上亲亲热热地与韩景乔和潞王说着话。
经过长街时，却见街上人头攒动，着人一打听，竟都是在找钟氏和宁栖禅母女。
韩景乔看看太子，对着潞王说道：
“这宁栖禅不声不响，怎么就有如此声望，竟能让整个汴京城的百姓都在找她。”
“......”
潞王也是个妙人，知道韩景乔是在揶揄太子，也笑着说道：
“是啊，我也很好奇她是怎么收获民心的。就她这民望，若是...”
“......”
潞王故意话说一半，太子和韩景乔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以宁栖禅的民望，若是太子娶了她，何愁皇位不稳。
太子表面当没听懂潞王的意思，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握得死紧。
宫里也听说了满城百姓都在找宁栖禅的事，皇帝握着冯沅的手，满是遗憾。
“冯卿，朕做的最后悔的事便是那天在朝上答应了太子求娶沐瑶。朕不是说沐瑶不好，只是...”
“臣明白，阿瑶的确不堪为太子妃。”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阿禅没有嫁给太子也好，太子此人...日后他若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望卿看在朕与卿君臣一场的份上，别与他计较。”
“陛下...”
“罗直，把东西拿来。”
“......”
罗直听得呼唤，快速把玉玺拿来了，皇帝示意他把玉玺给冯沅。冯沅大惊，忙要起身跪倒推拒。
皇帝却是牢牢抓住他，不让他动。
“朕之所以喜欢宁栖禅，是因为她只把朕当个普通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朕也把她当朋友，原本是想让她保管的，想想还是不给她惹祸了。
当年梁末帝在城破之前将玉玺交托给卿的父亲，今日朕也将这玉玺交托给卿。不管将来发生何事，望卿以天下黎民百姓为重，拜托了。”
“陛下，臣何德何能。”
“等宁栖禅回来你告诉她，朕很高兴有她这个朋友。”
“......”
冯沅心里充满了对皇帝的内疚，皇帝对他和宁栖禅是真好，可他们父女俩却都有事瞒着他。
他知道皇帝一直想知道真玉玺的下落，他很想告诉皇帝真玉玺就在宁栖禅手里。
最终直到皇帝咽气他都没说，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除了内疚外还有伤心，堂堂一国天子，死了都得瞒着人。
更伤心的是太子对皇帝的态度，送完韩景乔和潞王回来，听说皇帝死了，除了有些意外，他的脸上竟然看不到一丝难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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