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翠珍回道：“对，决定了！这事儿我们还没感谢穆大人呢！”
秦宛华听说是穆松濂安排冯归农去边宁城的，她的心里是真的对穆松濂感激不已，隔着屏风给穆松濂认真行了个礼。
“哪里需要言谢！我还怕你舍不得归农去那里吃苦呢！”穆松濂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觉得此时像一对老夫妻在聊自家孩子。
“年轻人吃点儿苦算什么？能有机会施展所长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韩翠珍道。
“只怕你以后想孩子了也许就不这么想了……”方氏只有冯归农一个儿子，疼的跟眼珠子一样这事儿，周围的人都知道。
“不会的，放心吧！”韩翠珍笑眯眯地说道：“到时候我带着归农媳妇儿一起，也去边宁城！”
“哦！”
穆松濂点头，瞬间意识到对面这话的意思，他瞪大了眼睛：
“什么？你，你不管这边了，你知道边宁城有多远吗？
这一路有多辛苦就不说了，关键你去了那边能受得了那边儿的气候吗？
那到了冬季鼻子露在外面都能给冻掉的！”
韩翠珍笑着说：“穆大人，我一个老太太，到了冬季，肯定在屋里待着呀！出去又没什么事儿……”
“乱说，什么老太太！我瞧着你还和二十年前一样！”
穆松濂听着‘老太太’仨字儿觉得特别扎耳朵，住在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的小女孩儿，怎么能称作‘老太太’呢？
“你何时见过二十年前的我？”韩翠珍实在没扑灭心中的熊熊八卦之火。
“当然了！要不怎么……”穆松濂张口说了一半赶紧闭上嘴巴，差点儿全秃噜出来。
屋里人都知道穆松濂后面没说完的话是什么，秦宛华看向韩翠珍，她实在没看懂自家婆婆脸上那兴奋又八卦的看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拜托！您老人家自己就是当事人好不好？
难不成您还不知道自己见没见过人家？
几个丫头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
韩翠珍用拳头揉了揉鼻子掩饰尴尬：“咳咳……”
“慕青，其实这么多年，我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屏风那边穆松濂好像陷入了回忆。
秦宛华特别想听听婆婆的‘青春往事’，但是七星和青霜一个给她使眼色，一个用手拽她的袖子。
她只好站起来小声对韩翠珍道：“母亲，那个，我突然有些内急，我去去就回！”
韩翠珍摆摆手：“去吧！”
屋里就剩下丫头红果陪着韩翠珍了，韩翠珍竖起耳朵听穆松濂说话。
“……别看我如今身体魁梧康健，谁能想到我小时候身子骨那么弱。
那时候我刚去学堂，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老是趁夫子不在的时候欺负我，我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打算找个机会自己教训教训他们。”
穆松濂轻轻笑了一下：“那天我先把我的书童支开了，等散了学，那几个孩子见我独自回家，身边没人，都跑过来笑话我弱不禁风，没有男子汉的样子！
正当我要捉弄他们的时候，你突然从路边的树上跳下来，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
你像个女侠一样，手里甩着个小鞭子嘲笑那几个孩子：‘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以后谁敢欺负他，先来问问我手里的鞭子答应不答应！’
你说着话还把你那小鞭子甩的啪啪直响！
那几个孩子哪见过那个场面啊，被你吓得屁也没敢放一个，都灰溜溜地跑了。”
韩翠珍挑了挑眉，她属实没想到一本正经的方氏还有那么顽皮的时候。
“你就是那个时候……”动了心的？
韩翠珍咂舌：乖乖，刚入学堂的小孩子，那才几岁啊！就知道动心是啥玩意儿了？
五岁？六岁？
“对啊！我身子骨弱，入学堂比别人晚些，那时候我正好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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