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晋炜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而且他的中文发音有点不标准，陈曦一下就认出来。
“黎先生。”
那边继续道：“咖啡店的员工说，昨天有人去找我，听员工的描述，我猜是你。”
陈曦：“昨天去油画村，刚好经过黎先生的咖啡店，也没特别的事。”
“嗯。我这里倒有一个好消息告诉陈小姐。”
陈曦心下一动，“是调查的事有进展了吗？”
“没错，我查到卓承当年失踪不久后，住进吉隆波一家私家医院。”他停顿了下。
陈曦不禁追问：“然后呢？”
“其他的事情，我有更详细的线索再告诉你。”
陈曦听出，他查到的应该不止这点事，估计还有别的，没继续说，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暗示她继续打款，她道：“尾款，我会尽快安排。”
那边轻笑了声，“陈小姐，我像在催款吗？”
陈曦：“.....”
他这一说，让陈曦骤然尴尬，顿了下，她道：“抱歉，是我心急了。”
黎晋炜：“做我们这一行，从来都不怕别人欠款，因为只要我想要的，没有要不到。”
后面那两句话，他加重了语气，通过电波，传到陈曦耳朵里，莫名有点异样。
陈曦想着刚才的事，很快结束了通话，“明白，我静候黎先生的好消息。”
挂上电话后，陈曦立刻打开那条新闻链接。
报道里说，英国MC公司亚太地区负责人Bily因为周六晚在港城的近海开性迷幻派对被抓，派对里有不少名人，而周六下午华阳集团总裁高哲行还与Bliy同行出入港城游艇湾，疑似跟派对也有关联，此事引起轩然大波。
还有几张图片，两个男子坐在游艇上的画面，其中一个是金发碧眼的中年老外，一个半露侧脸东方男子，虽然不甚清晰，但熟人都认出侧脸那个是高哲行。
报道很有迷惑性，说高哲行在海上接到消息后，提前离场，所以没被抓获，而Bily不听劝说最后落网。
陈曦看完，选择相信高哲行，他昨天确实去了港城，但晚上6点多就回彭城，不存在出海一半又逃逸的事，而且她也不会相信他会参加什么迷幻性派对这样low的事情。
媒体的笔向来会指鹿为马，而在流量为王的时代，有些媒体想一夜爆红，会觉得事实真相是怎样不重要，看到的内容有想象空间就行。
陈曦退出浏览界面。
她以为按照华阳集团的公关能力，这事很快就会翻篇，没想到第二天还在发酵，上了各个新闻app头条。
而一晚上高哲行并没有联系她，陈曦隐隐有些担心，所谓高处不胜寒，他那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陈曦拔了高哲行的电话，但他关机了。
这个时候，王柏宇倒给她发来信息——
“曦曦姐，你不要相信网上的传言，那些都不是真的，我哥绝对不会去参加什么迷幻性派对。”
陈曦看到后，笑了笑，透过信息仿佛能看到王柏宇急切要解释的模样，她回——
“放心，我不会相信的，你也不要想太多，好好训练，好好休息。”
回了王柏宇，陈曦想了想，给何家淇打去电话，她是港城的资深记者，应该了解得更清楚。
何家淇听到陈曦的来意后，为她释疑，
“按照目前媒体发酵的程度来看，可以肯定背后有人操纵这事，且早有预谋，如果是偶然事件，凭借华阳集团和MC公司的能力，早就把新闻热度压下来。据我所知，华阳集团和MC公司共同开发一个新项目，马上要投入建设，这个时候爆出这样的大戏，大概率是有人想把项目搅黄。”
陈曦明白过来，看似一件丑闻，却是各方势力的博弈，“谢谢，Holliday。”
“不客气。是了，黎晋炜那边有消息没？”
“昨晚跟他通过电话，他说卓承在失踪后，有出现在吉隆波的私家医院，我感觉他应该查到更多，但还没详说。”
“你姨婆找了三十多年，没挖到的事情，他几天就能查出来，看来这人还是挺有本事的，我们拭目以待。”
“希望吧。”
结束通话前，何家淇说：“Cici，你跟一个大集团的老板交往，需要一个强大的心脏，这种事以后应该还有。”
陈曦惴惴不安了大半天，直到下午，高哲行的电话打进来。
“你还好吗？”陈曦听到他那边有空乘播报的声音，又问，“在飞机上？”
“半夜飞伦敦，准备下机，我没事，不用担心。”
透过电波传来，陈曦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有点心疼，她说：“网上的事情，我不会相信，你保重。”
那边声音放轻，“曦曦。”
他停顿了下。
被他这样一叫，陈曦心也很软，“嗯？”
“等我回来。”
“好。”
翌日，MC公司发布了公告——亚太地区负责人Bily已于上个月提交辞呈，本月中旬完成所有交接工作，其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MC公司与华阳集团合作开发项目照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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