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纸人诡异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动了起来。
纸做的裙子，发出微微的沙沙声。
纸人僵硬而缓慢的向前迈出一条腿，没有五官的空白脑袋，缓缓转向秦剑。
“动了！”秦剑眼睛瞪大，“看我干什么？让它去找美人脸啊！”
“我试试。”
陈默松开了对纸人的控制，希望人皮卷上的阴气，能带动纸人去寻找美人脸。
然而。
纸人却像被关了开关的机器人，呆在原地。
一只腿抬着，空白的脸望着秦剑。
等了几秒钟。
“不行？”秦剑换了个方向站。
“可能气息不过，毕竟只是一块皮而已，如果有阴气催化就好了。”陈默推测。
“阴气？这好说，特调部最不缺的就是有阴气的物件。”秦剑眼睛一亮，“我突然想到一样东西，最适合它不过了。”
“4号阴物，马上。”他立刻拿起座机。
几分钟后。
一个黑色的盒子，被送进了办公室。
“这是什么？”陈默很好奇。
秦剑将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
做工精美，但却散发着一股死气。
似乎是陪葬品。
“有个盗墓贼从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卖出去差点害死了人，被我们及时发现了。”
“我以为你们会把所有的阴物销毁。”
“未必会全部销毁，有些阴物危害不大，我们会考虑留下，就是为了能在某些时候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秦剑看了眼纸人抬起的脚。
“这双鞋阴气很盛，但还没见过血，煞气不大，正适合用来催化纸人。”
陈默感觉很新奇：“特调部做事和我想的很不一样。”
“你以为我们都是不懂变通的老顽固？”秦剑甩给他一副白手套，“赶紧动手，时间不等人！”
“好。”
陈默戴上手套，小心取出绣花鞋。
阴物最好不要直接触碰，否则容易上身。但就算隔着手套，陈默也能感觉到一阵蚀骨的冰凉。
所以，他动作很快。
纸人一穿上这双红色绣花鞋，气质一下子就变了。
仿佛真的活了过来。
沙沙沙——
脑袋再次转动，比之前灵活和快速了一些。
在绣花鞋的带动下，双腿迈出，几步走出了办公室。
“跟上！”
秦剑大喜。
纸人在走廊徘徊两圈，忽然越过阳台，轻飘飘的落到院子里。
“快！”
秦剑竟然也直接翻下阳台，双腿沉稳落地。
陈默只能瞪大眼睛，一口气跑下三楼。
“你们一队人跟在我们后面，等我的信号再行动。”
“是！”
秦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陈默一过来，便甩给他一个头盔。
“摩托车会骑吗？”
“会！”
陈默套上头盔，跨上后勤推过来的摩托车。
这种摩托，可比他从摩的大叔那买过来的旧货好多了。
“出发！”秦剑率先一步骑出去，跟上脚不沾地的纸人。
陈默紧随其后。
大院厚重的铁门徐徐敞开。
两辆摩托车疾驰而出，一辆黑色越野在后面跟上。
穿着大红绣花鞋的纸人，在夜色中走走停停，分外瘆人。
幸好，现在是深夜，街上没什么路人。
不然保证被吓的尿裤裆。
摩托车灵活性高，大小街道都能进，速度还能跟上，用来追踪最适合不过。
而大车则带人在后方跟进，一有情况，能马上支援。
这样的安排，可以说相当合理了。
纸人脚不沾地，一路诡异的飘行，朝着城北的方向越来越近。
“城北？”陈默有些意外，“想不到它还是藏在北边，我以为它会跑得越远越好。”
跟随纸人进入城北区不久后，陈默皱起了眉。
“这条街怎么那么熟悉，好像不久前才来过......”
正疑心间，他看到纸人飘进了一座医院。
城北医院。
正是他的二叔陈川河住院的那家医院！
“这么巧？”
他心里有些着急，连忙加快速度骑到医院门口，车一停，就急急忙忙的跑进去。
“陈默，冷静！”
秦剑追了上来，表情严肃。
纸人径直飘向住院大楼，眼看着要进去了，秦剑和陈默立刻上去，将它拖进花园。
让它大摇大摆的进去，会吓死人的。
“你等着，我去弄几件衣服出来。”秦剑进入大楼，很快返回，手里多了三件白大褂，还有口罩。
纸人套上白大褂，遮住大半个身体，又戴上口罩帽子，不注意看很难发现端倪。
“这个时间，病人早睡了，只要我们仔细一点，问题不大。”
“嗯！”
陈默和秦建也各自乔装好，然后放开纸人，跟着它进入住院楼。
沙沙沙——
安静昏暗的走廊，响起纸张婆娑的声音。
穿着白大褂的纸人四处徘徊。
陈默忽然觉得，它那身乔装一点用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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