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姜恬提起她这个朋友，语调都温柔了不少。
程言峥顿了一秒钟，点点头：“发吧，只要他不往外发，都可以。”
“谢谢你。”
姜恬拿着手机，继续摆弄着。
过了没一会儿，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姜恬对程言峥做了个口型：“我去接个电话。”
程言峥再度点点头。
姜恬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她最重要的朋友……
程言峥是一个有素养的人，既然姜恬特意去了别的地方打电话，他也避开了，走到了另外一边，等待着她把电话打完。
大概十多分钟后，姜恬喊了他一声：“我打完电话了，接下来还有什么项目吗？”
程言峥摇摇头，他拿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们先回去吧，谢谢你今天陪我一起爬山。”
“不用谢，我也很高兴，如果你的心情能好一些，我可以每天都陪你爬山。”
程言峥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一下：“不用了，你还要保持精力上班。”
“是你告诉我的，工作要劳逸结合，我最近减轻了自己的工作量，闲暇时间还是挺多的。”
程言峥感受到了她的热情：“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来。”
“好啊。”
经历了这一夜，程言峥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
洛念贞在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给程言峥打电话。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你爸爸不是要害你，耀宏在国外学成归来，进咱们家的公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要多想，你爸爸的财产肯定都是你的。”
洛念贞可谓是苦口婆心。
她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个孩子都是她的，都被她养得很好，也都是年轻有为的好青年，为什么不能和谐相处呢？
在洛念贞眼里，程言峥才是占着大便宜的那个人。
高耀宏一点集团的股份都没有，程言峥却已经是集团的掌舵人了。
给自己的兄弟安排一个职位，互帮互助，那不是应该做的吗？
兄弟之间就得不分你我。
除了调解父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洛念贞每次电话的重心都在劝说程言峥答应让高耀宏进入集团。
“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件事希望您不要再提了，高耀宏可以去任何一个集团实习或者工作，但我所在的集团不行，爷爷奶奶也不会允许他进入集团的。”
一听到程言峥搬出了公公和婆婆，洛念贞的眼圈都红了。
“程言峥，你搞搞清楚，是我和你爸爸给了你生命，是我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从小到大你花的钱也是你爸爸一点一点赚来的，把你弟弟安排到集团，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却要搬出爷爷奶奶来压制我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程言峥把电话给挂掉了。
这么多年了，这是他头一次挂掉洛念贞的电话。
洛念贞一说起来就没完。
姜恬还在等着吃饭。
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程言峥就想起她曾经对他说的话。
喋喋不休的母亲，偏心还认为自己公正的父亲，他的确活得很累。
把电话挂断，他发现自己竟然变得轻松了一些。
“可以，是不是能开饭了？”
“吃吧。”
程言峥把筷子递给他。
最近两个人又达成了一个新的合作模式，程言峥做饭，姜恬负责后续工作。
家里有洗碗机，也有一些清洁机器人，姜恬的工作相对轻松。
程言峥并不觉得家务是多么繁琐的事，他一向都独立生活，早就练出来了。
可不给姜恬安排点事做，她就不好意思吃他做的饭，那他就将吃饭后的工作交给了她。
两个人完成了分工，姜恬的姿态更加松弛。
“你是专门去学过做菜吗？是入伍以后学的？”
姜恬有点好奇。
程言峥摇摇头：“很早就会了。小的时候，父母会在我寒暑假时把我接到城市里住一段时间。高耀宏总是捉弄我。每天饭桌上摆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菜。我们两个人的喜好南辕北辙，他喜欢吃酸甜口，我最讨厌酸甜类的食物，每次去那里待一段时间，我就难受得不得了，严重的时候，还要去医院。”
“医生叮嘱过了，让他们给我吃我喜欢吃的食物。可他们坚持一两天，高耀宏就会紧跟着生病。我不明白为什么保姆不能够给我做我想吃的菜，后来才知道，高耀宏跟那个保姆关系很好，保姆同样看我不顺眼。”
姜恬有点吃惊：“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那你就不能不去吗？”
程言峥摇头：“我不想去，可是姥姥姥爷不允许我不去。对他们来说，孩子必须要跟父母维系感情。为了不让自己继续生病，我就学着做菜，这么多年了，该学会的菜就都学会了。”
最开始他吃泡面，吃面包，后来那些东西他吃吐了，就再也不想碰了。
偷着跑回去，大人们都不高兴。
直到他自己学着做菜，那些人才彻底消停。
其实他做菜的手艺都是被环境逼出来的，后来他发现做菜也挺好的，食物在自己的手底下成为佳肴，他很有成就感。
姜恬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他：“你真的蛮厉害的。”
程言峥都不知道她是在夸他还是在感叹，他正要回答她，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人，程言峥的眼睛微微一亮。
他没有避开姜恬，接通了电话。
“陆哥，在哪儿呢，兄弟们来你的城市了，出来聚聚呗。”
那边的人一开口就是东北腔。
“聚什么聚，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程言峥的眼里沾染了笑意。
“还用得着说吗，我们忘了自己的生日，也不敢忘了你的生日啊。去年就说好了，大家伙要过来给你庆生，明儿不就是你的生日了，今天大家提前到了，咱们先吃一顿。”
程言峥听了他们的话，站了起来：“把你们的位置发给我，我这就去找你们。”
“你别自己来啊，带嫂子一块来，上次我们参加你的婚礼，没抽出空跟你们单独聊聊，这次怎么着也得见见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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