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看着那道越来越小的影子，孔哲微微皱眉。
错觉？
还是说……
“哥哥？你怎么了？”
莉莉感觉孔哲忽然停下，不禁回过头来疑惑的问。
“不……没什么……”
大概……
孔哲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吁了口气道：“走吧，我们该下山了。”
……
山脚下的林地，被郁郁葱葱的植被覆盖着。与山上那灯火通明的祭典景象不同，这里十分的幽静。
此刻在这片林地的某一处，龙正单手枕着脑后，靠在一根树干上休息。之前在祭典上，他由于闻到一些厌恶的气味而选择了提前下山。
这片林地是通往狐村的必经之路，龙知道孔哲他们待会一定会经过这里，所以选择在这儿等待。
这里距离大路很近，凭他的感知力，只要有人靠近他一定能感觉到，所以也不怕和孔哲错过。
龙悠闲的躺在树干上，翘着二郎腿，一手上下抛动着一颗青果。
“咦？”
某一刻，他抛掷的动作一滞，微微睁开眼，转头看向林中的某个方向。
从不远处的大路上，隐约传来牛群和羊群的叫声，应该是有人正在赶着牲畜前行。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他的视线并没有集中在路上，而是在这片密林中。
密林中尽是一片漆黑的环境，耳边也听不到任何声响，甚至他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危机感，按说周围应该没人才对。
然而前世身为天人阶高手的丰富经验，还是让龙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异常。
这片林地，静谧的有些过分了。
不管再怎么说，也不该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龙悄悄从树干上坐起，屏住呼吸，视线不断在周围扫过。
血族的视力比起人类还是要好不少的，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他也仍旧可以看到一些东西。
周围一直没出现什么异常，龙始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耐心的等待着，保证连呼吸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就这么一直过了三四分钟左右。龙忽然眼睛一亮，猛地看向一个方向。
刚刚他确实捕捉到了，就在距离他不到五米的位置，有一道白影刷的略过，转瞬间又消失在原地。
而随着白影的离开，周围的虫鸣声也似乎立即恢复了，龙这才能放心的舒口气。
“真是个机警的小家伙呢……”
龙看向白影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翘了翘。
他还不能确定这白影到底是什么，但毫无疑问，它也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并且对方的隐匿能力之强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被人欺身到五米之内还没能发现对方，这种事情对龙来说还是第一次。
好在是，对方的耐性似乎不怎么好，两人僵持的时间也就几分钟而已，它就已经待不住了，先一步采取了行动，这才让龙得以发现它。
“那么，你到底是什么呢？”
龙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白影离开的方向。
接着又看了眼林外的大路，此时孔哲他们仍未下山。
纠结了几秒后，他还是选择跳下树干，往白影离开的方向追逐而去。
……
夜风习习，月凉如水。孔哲和莉莉小狐狸三人，正走在回狐村的路上。
他们白天来参加祭典时，因为要跟随村子的游行队伍，前进的速度极慢，光是赶路就赶了快一天。不过回去就不必那么麻烦了。这段路自由行动的话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脚程而已。
三人之间有些沉默。孔哲独自走在最前，他此时还在思考着之前祭典上发生的事，关于那卷轴上的字迹，还有最后在天空中看到的那抹身影，越看越像是小蕾的。
孔哲想着小蕾的事出了神，自然没心情说话。而在他旁边，莉莉也是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狐狸也被两人身上传来的低气压感染，下意识的就闭上了嘴。
三人就这么沉默着走了近两个小时的夜路，直到前方传来的一阵喧闹声才将他们惊醒。
“哦，已经快到村子了吗？”
孔哲抬头，原来三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狐村入口。远远地已经能看到从狐村中传来的点点灯火光芒。
此时在村口正有一圈人聚集着，都在对着中间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三人也下意识的往那边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小狐狸憋了一路，此刻终于能说话了，急忙冲过去挤开人群，几步就钻到了圈内。
“这，这是……”
然而入眼所及的情形却瞬间让他瞪大了眼睛。
此刻周围近百米的地面上，尽是牛羊的尸体，足足有数十头。每一头都已经被肢解的残破不堪，身体像是被利爪一片片的撕开，大部分内脏都已不翼而飞，鲜血，碎骨散落的满地都是。
“好，好过分……这是谁干的？”
小狐狸喃喃着，忍不住冲着其他人询问道。
这些牲畜都是刚从狐神祭上赶回来，要还给村民的。像他们这样还处于农耕时代的人，一头牛羊的价值抵得上一家人数月的口粮了，更何况现在居然一下死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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