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湛小声开口：“师尊……“
胸口被包扎好的伤口让沈景湛清晰的记起刚才的事，他握紧了拳头，下床过去拉住琉璃的手，又小声的喊了一句：“师尊……”
琉璃甩开沈景湛的手，转身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水，没吭声。
沈景湛一下慌了神，跪在琉璃脚边，趴在她的腿上，抱着她的腰不松手。
少年的嗓音低低的：“师尊，阿湛错了，师尊别不理我。”
见琉璃还是不说话，少年抬着湿润的眼眶看了琉璃一眼，声音有些哽咽：“师尊你理理我……”
腿上多了个毛绒绒的大脑袋，还在伤心的掉着眼泪，琉璃心软了，瞬间憋不住了，心疼的擦掉他脸上的眼泪。
沈景湛红着眼眶，握住师尊擦他眼泪的手：“师尊不生阿湛的气了吗？”
琉璃摇摇头，轻轻开口：“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么？”
沈景湛身子顿了一瞬，握住师尊的手手收得更紧。
“阿湛知道，可阿湛愚笨，当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倒也不算下策，沈景湛很满意自己没有再次伤害到师尊，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师尊因此生气了。
没关系，他这不是哭一哭，师尊就原谅他了么。
他的师尊，最容易心软了。
沈景湛趴在琉璃腿上，安静的想着。
没办法对着少年严厉，琉璃也很是无奈，暗叹自己对上他怎么就这么没原则了。
沈景湛已经没掉眼泪了，琉璃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的事，他没哭了，琉璃倒是忍不住了，眼睛里开始蓄积水雾。
温热的水滴掉落在手背上，等沈景湛发觉不对时，面前白嫩的一张小脸上已经沾满了泪珠，眼泪在下巴汇聚着滴下。
琉璃咬着唇，无声的流着泪，在徒弟面前哭，琉璃觉得有点丢人，推开沈景湛，把脸埋在被子里，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沈景湛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抱起琉璃，抬起袖子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师尊别哭，阿湛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阿湛没事的。”
琉璃用力擦擦眼睛，撇开头：“沈景湛，你要是下次再敢做这种事，你就别当我的徒弟了。”
琉璃很害怕，在看到沈景湛把利刃插到胸膛时，她无比的恐慌。
这是从来没遇见过的情况，琉璃当时甚至想着，要是沈景湛这么死掉了，她该如何。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麻木的行动着给他包扎，很久过后才缓过神来。就算了解到魔尊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亡，她心中涌起的恐惧依旧不能消失。
她怕沈景湛死掉，她怕沈景湛只留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
明明是因为他而来，他怎么可以抛弃自己先走。
情绪来的快，琉璃的眼泪止不住，长睫都被打湿了，黏成一团，遮住了琉璃的视线。
心脏仿佛被人捏住，难受至极。沈景湛低声安抚：“我保证，不会再做这种事，璃璃别哭了，璃璃原谅我吧。”
少年第一次叫她小名，琉璃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前几个世界，回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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