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国此时玉眼神涣散，嘴角口水直流，像是中风了一样。
苏平上前，捏住他脉搏探查片刻，
人没事儿，气息稳定正常。
毒医，与古代医学关系紧密，号脉诊断只是基础操作。
苏平放下心来，把门一关，自己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张玉国做饭还是有一手的。
比奶奶做的好吃多了。
苏平边吃，边观察张玉国的反应。
直到一小时后，见人还没醒，苏平含了口凉水，对着他脸喷出！
张玉国顿时浑身一颤，迷迷瞪瞪醒来。
“咋了？下雨了？”
苏平见他有些迷糊，随口胡诌道：
“叔儿，我刚才过来，看你睡在地上，就来叫醒你。”
张玉国爬起来，拍了拍脑袋，“睡着了？真怪事儿……”
苏平观察片刻，见他没什么异常，打声招呼就走了。
“看来神经散除了会致人昏迷，没什么副作用。”
放下心来，苏平回家叫来了疯娘。
端了杯水，混合神经散之后，给疯娘喝下。
待她昏迷后，苏平就守在旁边看着。
神经散属于一次性药物。
喝多了，反而会损伤神经。
就看这次药物有没有效了。
下午，奶奶割草回来，
“小平，我瞅村里孩子都去上学了，你咋还没走？”
苏平摇头道：“不急，我晚点儿去，赶得上。”
“哎？你妈咋了？”
“玩儿累了，在睡觉。”
奶奶没多问，自己去忙活了。
一个多小时后，疯娘转醒，眼眸中带着迷茫。
“妈，你感觉怎么样？”
苏平小心唤道。
疯娘转头盯着他，眼神……很温和！
“小平、乖。”
苏平浑身一震，心中激动不已！
疯娘的语气不再含糊不清，吐字非常清晰！
而且其语调非常温柔。
“妈，你、你好了吗？”
苏平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眼含热泪。
疯娘乐呵呵一笑，“小平乖，不哭。”
苏平深呼一口气，
疯娘并没有恢复神智，只是比以往要好很多。
苏平握着她的手，扶她起来，问道：“妈，你叫什么名字？”
疯娘突然皱眉，手中力气逐渐加重！
“名字、名字……我是……林……云……”
突然，
疯娘挣开手，抓着自己头发，蹲在地上哭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要打我、不要……”
她语气中的绝望与惊恐，深深刺痛了苏平。
他冲上去，拉住疯娘，大声喊道：“妈，是我，不要怕！”
苏平奋力搂着她，感受到疯娘身体在惊恐的颤抖！
很难想象，她没疯之前遭遇了什么。
“咋回事？”
奶奶急匆匆走来。
在两人一阵安抚下，疯娘逐渐安静下来。
“小平，你妈不会是发病了吧？”
奶奶忧心忡忡说着。
苏平摇头道：“没事，她可能想起来了一些事儿。”
“奶奶，你们平时注意下，别刺激她。”
恢复正常后的疯娘，又开始乐呵呵跟着苏平后面。
相比以前，
疯娘的笑容不再痴傻，有种孩童般的纯净。
苏平一直陪着她，一遍遍的号脉诊断。
直到天快黑了，确定疯娘没有大碍后，苏平嘱咐几句便往学校赶去。
这一次，疯娘没有吵闹，似乎听懂了苏平的话。
站在门口乖乖目送苏平。
“妈是叫‘林云’？”
路上，苏平低头自语，有些不确定。
但他不敢再刺激疯娘。
从今天疯娘的举动看，
她没疯之前，肯定遭遇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苏平心中杀机翻涌！
如果以后治好疯娘，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来到镇上时，最后一趟班车已经走了。
剩下一些黑面包车还在拉人。
苏平直接掏了十块钱，包了一辆面包车往冀州市走。
半路上，他看到前面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背着书包疾步快走。
“停一下。”苏平让司机停下，
冲窗外的陈素贞喊道：“喂，同桌，上车吧，我带你一程。”
陈素贞吓了一跳，下意识摇头：“不用。”
“你这么走下去，天黑都到不了学校，晚上走夜路，你就不怕遇到坏人？”
陈素贞看了眼即将落下的斜阳，扭扭捏捏的上车了。
车上，
陈素贞弱弱了声谢谢。
苏平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去学校？”
陈素贞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奶奶身体不好，我帮她干活，忘记时间了。”
“你爸妈呢……？”
陈素贞脸色一暗，没有接话。
看样子她家里情况也不太好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陈素贞不爱说话，大多是苏平问，她答。
车子进入市区街道，她才大大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缓和下来。
她突然问道：
“苏平，你……是不是跟学校的坏学生一起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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