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诡秘中毒
外面的护士听完电话，就冲进来：“黄医生，急诊科叫下去会诊。”
“是什么病人？”
“说是一个中孕的。”
“有什么症状？”
“具体没说，只是叫赶紧下去会诊，准备急诊接回来了。”
“好，知道了。”她看着宁小鹏：“小鹏，等下我要交班，你可以帮我下去会诊一下吗？”
中孕？
已经过了早孕呕吐反应的时期吧，又没到晚孕分娩，那最大可能就是先兆流产咯，先兆流产顶多给予保胎安胎治疗呗。
他想到这里，就答应了去会诊，于是快步走出去……
急诊科抢救室。
抢救车上躺着一位30多岁的孕妇，她目光呆滞盯着天花板，四肢无力敞开来，口吐白沫，泡沫黏在头发上乱糟糟的，额头上还有一大块瘀黑血肿，任凭医生护士喊叫，她都沉默寡言。
陪她就诊的丈夫忧心忡忡地流眼泪：“老婆，你怎么了？老婆，你别吓我……”
宁小鹏跑到抢救室，真巧，刘医生在里面：“刘老师，什么情况？”
“哦，宁医生！”刘医生扫视一下患者丈夫：“家属，你跟妇产科的宁医生说说。”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激动地讲了一匹布那么长的故事。他早上起床，发现家里没有米了，也没有面条，就想着在外面吃早餐，然后去上班，但是到了楼下才发现昨晚忘记给电车充电，于是折返回去，一打开门，就发现妻子躺在客厅四肢抽搐、不省人事、口吐白沫，于是他就呼叫急诊科出去接诊。
刘医生点点头：“我们也是刚接病人回来，因为是孕妇嘛，我们得请你们妇产科下来看看。”
家属颤抖地从怀里掏出孕检本给宁小鹏。
正当此刻，脾胃病科（消化内科）的医生也急匆匆地进来了，同样询问情况，开始给病人做查体。
刘医生则让家属先在门外等候，家属悲恸地哀求：“医生，你们要救救我老婆啊！”
家属走出去，护士就关上门，还羡慕了一声：“哎！别人家的老公真好！”
宁小鹏没有心思去思考别人家的老公，因为他注意到，病人今年38岁，现在孕24周+，前面一路来的孕检和前几天做的三维彩超均未发现异常。他再翻看既往情况，上面记载着孕5产2，顺产2胎，人工流产3次。
那个二孩政策还没有开放，她就生了2胎了？
内科医生告诉刘医生：“奇怪，病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呢？”
宁小鹏看了一下内科医生的胸牌，上面写着职称：副主任医师。
BBQ了，堂堂一个内科副主任医师都不会看的病，我一个中西医妇产科住院医师懂个屁啊！
刘医生点点头：“我也是纳闷。农药中毒的，食物中毒的，我接诊过多了，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
内科医生敲了一下病人的肱二头肌和膝反射，都是正常的！他说道：“瞳孔也是正常的，看来，不是我们内科的疾病了。按照理论上来说，额头这种血肿不会影响到后脑啊！更不可能引起她呕吐，而且她这种又不是频繁剧烈的呕吐。”
大家把目光聚焦在宁小鹏的身上，是时候让他出场了。
宁小鹏只能硬着头皮贴近病人身边。
但是，她一副摆烂的样子，你拿她手就举起，一放开就自然掉下来，又没有角弓反张，看上去也不像怒火攻心那种凶残脸相。
内科医生脱掉口罩，闻了一下她的口水泡沫，摇摇头：“没有异味，小刘，我无能为力了。”
“主任，辛苦你了。”
内科医生轻轻拍了一下宁小鹏的肩膀：“小伙子，宁小鹏医生是吧，剩下的就靠你了。我科室还有几台胃肠镜，我先上去了。”
宁小鹏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刘医生则问他：“小鹏，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还没有。”他转而盯着病人，喊起她名字：“吴女士，你能听得见我讲话吗？”
她吐弄一下舌头，嘴角流出一丝丝白色泡沫，眼睛的余光瞟了一下宁小鹏。
“小鹏，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出去开点药水叫她老公去缴费。”刘医生拿着她的就诊卡走了出去。
她听见刘医生提到老公，脸上浮掠一丝愤怒。
宁小鹏继续询问她：“你今早吃什么了？有肚子痛吗？有阴道流血吗……”
什么，你还要问？
我就偏偏不回答，气死你这个小医生！
吴女士面不改色心不跳，唯有嘴角吐口水。
宁小鹏没有招了，只好出去找她丈夫进一步打听病情，他走到刘医生的诊室，就遇到家属在说：“医生，你开的药水贵不贵？”
刘医生在敲着键盘：“一瓶盐水和糖水，才几块钱，能贵到哪里去？”
“我老婆是得了什么病？”
“现在还没查清楚。”
他马上改变刚刚一副好丈夫的人设：“你们没搞清楚就吊药水，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只是普通的盐水糖水，是为了建立静脉通道使用的，在车上就已经吊了，现在是让你补缴款而已。要是回来才吊针，就怕遇到没得救的情况。听明白了吗？”
“可是，你总得给一个明确的诊断我啊。”
刘医生非常无奈，深深起吸气。
宁小鹏走了进去：“家属，你老婆今早吃什么了？”
“不懂她！家里什么都没有吃的，连米都没有。”
“她之前也是这样不会讲话吗？”
“没有呀！她又不是哑巴，昨晚还好好的。”
“整个孕期，都没有发生过今天的情况吗？”
“嗯，没有，就刚开始发现怀孕的时候出现过呕吐，后面就没有过呕吐了。怀孕嘛，哪个女人不会呕吐？医生，你说是不是？”
刘医生开好医嘱，把就诊卡给回他。
他则问：“开完药了吗？”
“暂时开这么多，我们安排个床边B超给她看看小孩情况。”
“我们上周刚做了三维彩超，不用做了！”
“你老婆现在情况有变，我们需要确认小孩存活情况呀！”
“不用了，你给我退掉！”他将就诊卡递回去，但是刘医生没有接。
宁小鹏给他解释：“你老婆现在呕吐着，我们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宝宝，做一个B超看看吧。”
吴女士丈夫漠不关心地说道：“流产掉也好，免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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