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前村的村民人口2300人左右，要比赵文虞老家村里少一些，县里给规划的地在村西边，县东城的东边。
李运涛笑着说：“怎么样？大导演，这地不错吧，搞完三通一平就可以建厂。”
三通一平就是通水、通电、通路，土地平整。
赵文虞说：“农业用地不能交易，现在政策可以租赁20年，以后呢？”
“你和宋为民县令在花园县还好，当你们两位主官离开花园县，新来的人，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宋为民今年58岁，马上就到退休年龄，身材不高，有些瘦弱。
他开口嗓音沙哑，指着地说：“政策没这么快变。”
赵文虞点上一根烟，笑着说：“原来是生产队，后来包产到户，什么都会变的。”
“还是白纸黑字写在协议里，到时你和李知县离开花园县，新来的人不认，那么我们只好起诉。”
“一个政客想要做出成绩，就是否认前任做的任何事。”
“汉武帝晚年杀死自己儿子，就是害怕太子上位后，否认他对匈奴作战建立起的武功事业。”
“盐铁专营在汉武帝时期收上来不少钱，要是当时太子继位，盐铁专营就是负担，老百姓盐都吃不起。”
李运涛眨巴眨巴眼，看着赵文虞，不知他从什么地方看的史书。
“好吧。”宋为民说：“你的要求县里尽量满足。”
“什么时候投资？能投多少钱，能解决多少就业？能为县里提供多少税收？”
“初步规模是2亿人民币，能解决1200人就业。”赵文虞嘿嘿一笑：“我还没想好做什么。”
“土地租赁款我可以出。”赵文虞笑着说：“三通一平要县里做，你们就找了一块地，还是占用乡亲们的。”
“要是不做好三通一平，就是空手套白狼。”
李运涛看了一眼宋为民，想听听老宋怎么说。
宋为民看自己联络员，县里的办公室联络员，就是他个人秘书。
人工费、材料费、机械费加在一起，一平米14元。
80万平方米做三通一平，费用最少1100万。
宋为民听了秘书计算的数字，他想了想说：“可以，这个月要签投资意向合作书，我们要去市里汇报。”
“签署投资意向合作书当天，赵导演要拿出2000万，这样我们不怕你跑。”
赵文虞点头：“行！”
“宋县令太看轻人，就我这张脸去银行贷款，怎么也能贷出500万。”
他们回县里招待所，继续商议投资事宜。
……
下午。
赵文虞带着张国荣还有张猛他们，去县里的狗市溜达。
“在县里吃狗肉的并不多，我养狗，不吃狗肉。”
“李正鹤的身份就是狗贩子，在县里开一家宾馆。”
“他在香港有朋友，县里偷渡到香港的人，李正鹤的香港朋友接收。”
张国荣看着脏乱的大街，这就是《珠海》剧本里北江县原型，他现在看着穿军大衣的狗贩子，联想到拍电影时李正鹤也会穿同样军大衣。
他们县出租车很少，大部分都是面包车，因为哈市有一个松花江面包车厂，买面包车便宜一些。
随后他们开车去火车站，就当提前看场地。
“林长江在这里上车。”
“电影最后一幕他幻想的妻子在这里下车，画面里车站空荡荡，只有林长江妻子一个人，配音里有海水的声音。”
张国荣听着赵文虞的描述，心里有了感觉。
晚上他们在烧烤店吃饭，县里烧烤店便宜，羊肉都是现杀现吃，他们点了一个烤羊腿，烤蚕蛹、板筋、实蛋、还有赵文虞最喜欢的羊腰子。
他要补一补，等李尹馨后天到哈市，赵文虞好好呱唧呱唧她。
在吃烧烤时，赵文虞问张猛：“《钢的琴》咋样了？”
“还不行，剧本没过审。”张猛说：“不是剧本问题，是时间问题，这两年拍东北下岗的太多，似乎上面注意到影响，有关这类题材的电影、电视剧都卡着。”
“今年是够呛了，明年再看看吧。”
张猛问赵文虞：“你没想拍下部电影吗？”
“原本我等《大佛普拉斯》在国内上映后就写剧本，现在国内有非典，学校都喷醋。”
“现在《大佛普拉斯》上映调整，4月3日先去日本宣传，然后去美国、荷兰。”
“去荷兰？”张国荣看着赵文虞。
“去日本是考察日本食品、酒类市场，为以后出口做准备。”
“去荷兰考察农业。”
“现在世界农业强国美国、荷兰。”
“咱们只能叫大国。”
“荷兰面积平方公里，是花园县10倍，人口1600万，农业出口世界第二，人均GDP3万美元。”
“我这几天上网查资料，美国农业咱们搞不了，人家地多人口少，一个农民种几百亩地。”
“荷兰人口不少，地很少。”
“他们的农业很发达，特别是绿色有机食品，农业想要获得超额收益，就要玩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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