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直播之前，乔蕴然想了想，又从旧物收纳箱里找出了一个悲伤蛙的头套，还有一个小型变声器。
她忘记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也忘记是因为什么买的了，幸亏没有丢掉，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乔蕴然给自己穿了一件肥大的外套，臃肿得完全看不出身形。然后，又套上了悲伤蛙的头套。现在就是她最最亲爱的外公来，也认不出来她是乔蕴然了。
怀着激动的心，乔蕴然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直播。
然后，边等人进直播间，边想象起了自己靠着直播算命赚得盆满钵满，最后还上那些债务的美好未来，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有人。
好不容易进来了一个观众，乔蕴然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位观众留下了一句“进错了”，就无情地离开了直播间。
“......”
乔蕴然望着某付宝里剩下的二十块钱余额，表情僵住，笑不出来了。
她忽然有点后悔，两个小时前，花了那么多钱购置了这些直播装备，应该先试试水再去买的。要是照这样下去......
该不会，她真的要啃馒头了吧？
不，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乔蕴然打起精神，去直播平台上逛了一圈。
狐狸直播是目前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规模大，流量也非常大。有很多直播间都很火，搞活的，跳舞的，打游戏的，秀恩爱的......应有尽有。
目前人数最多的直播间，甚至有几十万人在线观看。
而玄学本来就是一个小众冷门频道，就算是最火的直播间，也不过才刚刚一万个人而已。这跟其他的频道比起来，简直凄凉得不能再凄凉。
深呼吸一口气，乔蕴然观察了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那些比较热门的直播间，都会有自己的噱头，直播间的名字看着就很吸睛。
而她的直播间名字太平平无奇了——
直播算命，超准。
看着就像骗钱的神棍好吗？
思考片刻，乔蕴然改了个名字——
每天只算三卦，不准倒赔五千。
这一招果然奏效。
没过一会儿，就进来了几个人。
【卧槽，吓死我了！刚点开，就看到这么大一个青蛙脑袋......差点就把咖啡泼到电脑上！主播，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头套也太好笑了吧！主播是男是女啊？怎么也不露脸？】
【别说，这样还挺有意思的，准备看一会儿。】
嘻嘻哈哈的弹幕中，终于有人询问起了关于算命的事情。
【主播，算一卦多少钱？】
看到有人问价钱，乔蕴然顿时来了精神，回答道：“开业初期打骨折，每卦五百块。”
通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还夹杂着电流的声音。
【什么？这么贵？打骨折还五百？】
【抢钱呐！隔壁算卦的才五块！这是骗钱的吧？走了走了。】
五块钱算一卦的，才明显是骗钱的好吗？
她有真话系统的加持，五百块已经很便宜了！真真正正的童叟无欺！
乔蕴然在心里嚷嚷着。
然而，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人离开了直播间。
剩下的人里面，有人问能不能便宜一点，乔蕴然没有松口。
“不好意思，不能再低了哦！”
定价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环节，如果一开始就那么好讲价，那么，以后价格只能越来越低。
更何况她还是饥饿营销，每天就算三卦。
要是再打折的话，还不如去工地上搬砖来钱快。
【我来算！反正如果算不准的话，不是还能倒赔五千吗？正好最近花钱花得有点多，趁机回回血。】
【这可是个新主播，你就不怕他不给钱？】
【那就举报呗！反正也才五百块钱，就当玩玩好了。】
有人抢了连线。
乔蕴然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好在及时抓住了桌子，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同时，她深深庆幸自己戴了头套。
否则，这副狼狈的样子被人看见，哪还有人想找她算命？
深呼吸一口气，乔蕴然点击了连接连线。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吊儿郎当的。
乔蕴然提醒：“你好，在开始算卦之前，请先支付卦金。”
年轻人瘪了瘪嘴，嘟囔了句“着什么急，反正等会儿还要退回来的”，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打赏了五百块钱的礼物。
头套下，乔蕴然已经笑得咧开了嘴。
清了清嗓子后，她道：“这位顾客，请问，你想算什么？提前说好，我只能算过去发生的事情，和现在正在进行的事实，不能预测未来。”
年轻人想了想，道：“那你就算算我的姓名、年龄和职业什么的吧。”
闻言，乔蕴然眨了眨眼睛——
当然，因为有头套在，其他人是看不见的。
“你确定就问这些？五百块钱的卦金，只能算一卦的。而且，除了算不准赔钱之外，概不退款。”
年轻人不耐道：“我确定，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似乎已经认定了乔蕴然是骗子，完全不相信她能算出什么东西来。看上去已经迫不及待，准备拿那算不准所承诺赔的五千块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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