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综合病院里，刚给慕汐看完诊的医生对着零迹大骂。
“我不是……”零迹突然被喷了一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试图解释。
“就算小姑娘自己不注意你作为男朋友也要在旁边提醒啊！特别是冷的完全不能碰！”
“……”零迹被医生训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像真的是自己的错，零迹竟感到一些愧疚感。
“而且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压力，让她一下子承受不了就虚脱了。”
“我不知道……”零迹现在也只会说这几个字了。
“你不知道？你是她男朋友不知道？”
“所以说她到底怎么回事？”零迹完全不想和医生沟通了，想直接了当快点解决这件事。
“女朋友来例假不知道？”
“……”
“医生你别骂他了，他不知道。”慕汐醒来了，对着医生解释道，却没有看零迹。急诊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药水味，慕汐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适应。
“啊？你不是她男朋友么？”医生好像明白了什么，睁着好奇的眼睛问零迹。似乎前面一场闹剧根本没有发生，他只是无辜的医生而已。
零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慕汐有些愧疚，医生骂了他那么久愣是没爆发。
“啊哈哈哈，真不好意思啊。那作为朋友也要稍微担心一下女同学嘛哈哈哈。”医生尴尬地笑了起来，瞬间急诊室里的气氛变得不再那么尴尬。
慕汐起身，轻声对医生说道：“谢谢医生。我没事了。”慕汐的声音很轻很轻，如同融雪般不着痕迹。
后来零迹跟着慕汐出去了，他皱着眉看着慕汐缓慢离开的背影，一步一顿，似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为什么要去酒吧做那种事情。
零迹突然就对慕汐产生了好奇心。就像一场措手不及的事故。
零迹只是慢慢跟在慕汐身后，慕汐也没跟他说话，也没赶他，只自顾自走着。直到看到慕汐安全进了家门，零迹才离开。
“你来干什么。”零迹突然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就意识到身后有动静。
“哎呀被发现了。”
今夜月亮特别圆，照在零迹身上，在地上投下寂寥的身影。秋天的脚步渐进，晚上开始有些起风，树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乌云飘过，露出了街角的模样，同时也照亮了跟随在零迹身后的人。那人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
与零迹一般乌黑零碎的短发，一样的墨色瞳孔，甚至是一模一样的脸。唯一不同的是他始终勾着的唇角和充满笑意的眼睛。
“零迹你真厉害。”那人说着说着就笑了，温柔地不像话。
“元老院又想干什么，零生。”
零生，零迹的双生弟弟。
“不要这么说嘛，我只是想你了，我亲爱的哥哥。”零生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意，与神色冰冷的零迹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就这么久久相对而立，明明是从形成之时便联结在一起的双生兄弟，此时却隔了比银河更长的距离。之间似乎有一条无形鸿沟，谁都不愿意轻抬脚步跨越。
突然间狂风大作。
零迹并不想理会零生，回了血族本家。他就坐在自己床上，什么都没干。去找慕汐之前想好回来去外边抓几个鬼来补充一下能量。现在被慕汐那一咬弄得完全冷静下来了，就像是冷水当头浇下，愣是把野火生生给浇灭了。今晚是他失控了，长这么大，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这么失控过。他不燥了，他现在有点烦。
月圆之夜算是平安度过，后半夜几乎平静地不像话。
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零迹请假了，教官也习惯了。只叮嘱同班同学转告他下周一的军训结业典礼一定要参加。慕汐因为身体不适，直接跟班主任请了假在教室休息。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盯着零迹的空座位发了会呆。她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嘴唇的伤口，还有点疼。这个混蛋，把她的血当饮料喝吗？耍完流氓人就溜号了，真是好得很。
溜号的人在家里床上整整坐了一夜，稍微思考了一下人生。等回过神来，也就是白天了，他这才睡去。血族作息和人族正好相反，从古至今血族畏惧阳光，因此晚上猎食白天睡觉。千百年来血族的体质也逐渐变化变强，对太阳也不再那么敏感，但传承下来的作息规律是不会被打破的。零迹和西城奕刚来到人界不习惯，所以开学前三个礼拜在课堂上睡觉其实是在“倒时差”。
周一零迹疲惫地来学校了，刚在位子上坐下。
“我靠。”西城奕看着他漆黑的眼圈，“你回家做贼去了？”
零迹翻了个白眼：“我偷腥。”
西城奕靠近他小声说：“……你回去补充过了吧？怎么看着更虚了呢？？”
零迹没说话，朝隔壁的慕汐看了一眼，她正低头背英语单词。
西城奕急了：“问你呢，没事吧你？”
“我没事。”他就是缺觉。
零迹说着又看向慕汐，她仍保持着刚才背单词的动作不变，嘴里时不时蹦出两个音来。零迹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可向来敏感的慕汐今天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一般，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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