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附近被围上半高的围墙，女童数着从外头飞进来的鸟雀，刚数到第十一只的时候，那鸟僵在半空中，被一黑衣人给张嘴咬住。
男人落在女童面前，嘴里咀嚼完后吐出毛来，“吾王，那人类都十岁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享用？”
女童一甩手，男人飞至空中又滚在了地上，“魑鸦，别把飞禽的味道带过来。”
魑鸦郁闷的躺在地上，不起来了，“您只对我这么凶，证明我在您心中的地位无人比拟。”
女童不理他，他又蹭的站起来，“吾王，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男人不依不挠，女童却将他当做玩物翻来滚去，罂瑾端着饮品过来，瞧见魑鸦，眼神都没停留，“王，今天的饮品里加了香草。”
闻着就很清甜，女童刚接过去，魑鸦火速窜到两人面前，挥手将那饮品的液体给抽离出去撒到地上。
他捂着口鼻，满眼震惊和惊吓，“王，他好恶毒，竟然在里边添加了马鞭草！”
罂瑾解释，“我没有，我不会认错植物的。”
女童盯着魑鸦，随口道：“闹够没有？”
魑鸦：“没闹够，吾王，你对他太过纵容了，他只是一个人……唔唔唔！”
罂瑾：“一个什么？”
女童赤色的眸子充满杀气，魑鸦哼了声不敢再多话，罂瑾在他们两人间视线流连，女童低声道：“瑾，重新做一份。”
“是。”
罂瑾离开，魑鸦才能说话，他气鼓鼓道：“我不管，我生气了，我在外边风吹日晒拼死拼活，在王心里都比不上一个人类。”
“他不仅是人类。”女童淡淡道：“还是我亲手养大的人类。”
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她确实心境有了不少变化。
养个人类，还挺有意思。
魑鸦听她说完，一转身自己变成个小孩模样，朝她伸手要抱抱，稚嫩说道：“我也是个小孩了，王，抱我。”
女童一个斜眼，他直接飞了出去，摔到银姗怀里。
“大人？”
银姗一边抱着他，一边跪了下来，“您回来啦。”
魑鸦摆烂了，“我懒得变回去了，你好好照顾我。”
“是。”
银姗抱着他走了。
月光皎皎，女童坐在城堡窗口沐浴着月光，泠色的光芒撒在她身上，渡了一层光晕，罂瑾看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她面前。
“王，你刚刚，好漂亮。”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完美，他加了句，“平时也好看，但刚刚像是冬天里的一层霜，神圣又触动人心。”
“霜吗？”女童抿了口饮品，唇瓣嫣红，“银姗教了你不少东西，你要去学堂学习吗？”
“学堂？”罂瑾没听过这个，“如果会离开王身边，那我不去。”
“我只想一直陪在王身边。”
赤色的眸子盯着他，露出一片华丽的清冷，“这是银姗教你的？”
罂瑾摇头，“不，是我自己想的。”
女童轻笑了声，“好，那就一直陪着吾。”
罂瑾极少见过她笑，他将这一幕永远刻在了心里，也跟着露出笑容。
……
城堡外的空地上被罂瑾种了不少东西，除了鲜花绿植还有农作物，他不懂就去找银姗问或者看书学习。
他今日去看，发现自己种的东西东倒西歪，一个个焉不拉几快挂掉的样子，现在日头正毒，不能浇水，他去找银姗，看见她正抱着一个孩子喂奶。
“银姗姐，这是你的小孩吗？”他伸手戳了戳，见那孩子一脸拽样，眉头紧皱看着他，目光十分嫌弃。
银姗摇头，没有应答，“找我什么事？”
罂瑾：“我给王中的花草突然都焉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小孩刚要张嘴，被银姗用奶嘴堵了回去。
“太阳晒狠了，你去收集露水，晚上给它们浇一遍就好。”
“谢谢银姗姐。”
罂瑾没多停留，转身离开。
小孩吐出奶嘴，“你大逆不道，居然不让我说话！”
银姗：“大人，那些花草是你破坏的吧，王很喜欢，要是被知道的话，又会恼你，而且你要学习当婴儿，那就不能说话，银姗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人。”
小孩不说话了，哼哼两声继续吃奶。
当小孩真麻烦，每天不是吃奶就是睡觉，还好他吃的是血，人类可看不出来这幻术。
城堡内的花草都出现问题，罂瑾只能出去找，但他从小到大都没出去过，王也命令过，最好不要离开城堡。
王已经休息了，罂瑾给自己加油鼓劲，背上水壶离开了城堡。
城堡外的天地很广阔，空气也出奇的湿润，他按照银姗给的地图寻找植被，不到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
这里离城堡并不远，罂瑾擦擦头上的汗，蹲下身拿出瓶子收集露珠。
这是个耗时较长的事情，他却极其有耐心的细致做着。
“嘶……”小腿被刮了下，他皱了皱眉，王说过，不要让自己受伤，他回去后得找银姗姐帮忙了。
不知不觉他往更深的地方走去，等回过神来，听见一声招呼，“喂，小孩，你是哪来的？”
这是说话的声音，罂瑾循着方向，看见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孩，对比自己光鲜亮丽的服装，那个小孩脏兮兮的。
罂瑾看着他反问，“你是哪来的？”
小孩指着自己身后，“我是东村的幸存者，你也是人类，要不要跟我回去。”
人类。
他是人类。
罂瑾脑子疼了起来，好乱，好疼，他要回去，回到王身边。
“你没事吧？”男孩靠近，罂瑾身边忽的旋起风来，一个比他矮些的女生出现在他身边，甚至都没看男孩一眼，挥手间带走罂瑾，两人消失不见。
男孩看呆了，回想起那女生的墨瞳红眸，吓得回头一边喊着一边跑。
“是血族，是血族啊！”
他手舞足蹈，脸上布满惊慌，听老人们说，遇到血族，必死无疑，他不想死，他要回去告诉幸存的族人们，还有那个男孩，到底是什么情况？
城堡房间内，罂瑾还在喊着头疼，把银姗都引了过来。
“王，他这是认知混乱了，得立即模糊掉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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